这半年多以来,谢州是听话多了,倪薇管着工作室也轻松不少,虽然在这综艺选择上面他仍然执拗。不过这也无所谓,虽然快钱好捞,但咱们谢州到底是创作型选手,没必要用炒cp炒人设的方式来增加知名度。
而另外一边,薛越已经到了28楼办公室了。他来的次数多,也和孟心一样享受星霓svip的待遇,一路畅通无阻地从专用电梯上来,问明里面没别人,直接推门而入。
都快下班了,人还在忙呢。
黎音压根儿不用抬头看,星霓这样闲的人有几个?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巡视领地似的。上回做的手作陶瓷杯搁在了书架上头,薛越每回过来都要拿起来看一看,然后装点水,看看漏没漏。
折腾完那个杯子,过了没两分钟就憋不住了,长腿一迈走到桌子里面来烦她,薛越微微躬身去看她的屏幕,teambition联系人第一个就是“倪薇[谢州音乐工作室]”——真是刺眼。
气得两只鼻子咻咻出气。
“干嘛呢?”黎音从文件中抬首,瞥他一眼,好笑地撑撑桌面退后了半寸,“是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工作时候不许凑过来烦?”
薛越有点不高兴,手臂一抬,把手表送到她面前。
指针一声轻响,指到六点整的位置,他得意地宣布,“下班。”
黎音云淡风轻瞥过去一眼,拨开他的手臂,“我这里事情还没做完,你要是无聊就自己下去喝喝咖啡,不要在我办公室瞎转悠,晃来晃去头晕得很。”
薛越一噎,这女人在办公室的样子就是和其他地方不同,平时多是要哄他的,一和工作沾了边、戴上了这副眼镜,总显得冷冷淡淡的,像变了一个人。
他非不依着她,拖了沙发凳过来,“那我坐这里玩会儿手机总可以吧。”他晃晃手里的机器,“静音的。”
“随你。”黎音没空理他,随口应了声。
等半个小时过后再抬眼去看身边的人,却见到薛越已经蜷在那个与他身量不太符合的沙发凳上睡过去了。
年轻的男人阖着眼睛,眉目中略有一些疏懒,白色衬衫扭出了凌乱的褶皱,他侧着身子,颈侧一道青色脉络线条流畅,优越肩背线条凸现分明。
黎音眨了眨眼,顺手拿起桌角的玻璃杯饮进一口,压住喉咙里莫名其妙的干涩。
“黎总!”
颜然安排好了行程,拿着文件夹推门进来。
薛越显然被声音吓了一跳,猛一睁眼又很快回神,揉揉有点酸痛的胳膊。
“你说。”黎音放下玻璃杯。
“去蓉城的行程安排在周五上午10点钟您看可以吗?”颜然翻了一下手中的行程表,“那天只有早上的一个关于执行部会计报销流程的公告简会,会后咱们走高速过去,大概下午三点钟可以达到蓉城文化馆。”
馆长周末是例行休息的,颜助理的安排恰到好处。
颜然合起本子微笑,“然后周日的七项常规复查,我给您改在仁安医院蓉城分院进行?以免来回匆忙。您身体刚刚恢复,总部的黎总也有过来嘱咐,让您不要太过劳累。”
“复查?!”薛越皱皱眉,他就三四天没过来,也没听她提起说出了什么事儿呢?
黎音没理会,冲颜然点头,“就这样安排吧,辛苦了,我这没什么事儿,你下班回去吧。”
等门再一关,薛越又追过来问,“复查什么啊,你生病了么前几天,怎么也不和我说啊?”他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又用手背触触她的额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没什么啊。”黎音笑了声,说道,“就是前几天喝了点酒,胃里不舒服,我哥不放心才非要我住院休息几天。”
“干嘛又喝那么多酒?”薛越皱眉。
为什么,大概是那天看见顾向淮哭得厉害,心里面痒痒的,总是想要点什么给它压下去。
黎音做了个手势,“就是有一点点失眠,浅尝一口。”
薛越简直受不了她避重就轻,“浅尝一口就给送医院去了啊?说吧,你是胃溃疡了还是胃穿——”
“孔”字没能发出音节,因为他的嘴巴被黎音的手指捏住了。
黎音真是恨不得把他这张狗嘴给捏扁,冷冷看他一眼,“少在这里发咒语,没你这乌鸦嘴,我肯定多活几年。”
薛越低头闷闷笑了声,又问,“那你住院干嘛不和我说?”
“干嘛和你说?”
白家的事是家丑,没必要现在抖到时越面前。或许薛董得知后,还会觉得绪正集团内部不稳不便深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