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抱师尊大腿苟到最后(81)

纪预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他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得盯着梁策:“师尊,这书没意思,我不喜欢看。”

梁策却冷眼看着书上的内容:“背。”

纪预再次叹了口气,他低头扣了口自己的手指,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德合……”

梁策放下手中的的书,看向快要炸毛的纪预:“德合一君。”

纪预“欧”了一声,继续背道:“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

纪预恍惚间抬头,却见梁策盯着自己愣住了。

纪预眨了眨眼睛,师尊这是怎么了?

纪预背书的声音消失,梁策这才缓过神来,他连忙低头去看纪预又背到哪里忘词了:“其自视也。”

纪预实在是背不下去了:“其自视也,其自视也……其自视也……唉……”

梁策眯眼笑笑:“纪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你背书的样子很好看?”

纪预“啊”了一声,他结巴得回应道:“好……好看吗?”

自己的宝贝徒弟又又又结巴了,梁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厉害了 。

他起身走近纪预,弯腰看着他的双眼,手指勾起纪预耳侧的头发:“不过,为师更喜欢你说不出话的样子。”

“咳咳咳!”纪预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

他慌乱得移开梁策的视线,右手快速抓起毛笔在纸上乱画了起来。

梁策依旧不依不饶,他继续注视着纪预的脸:“耳朵怎么红了?”

纪预又将脸离梁策远了一些,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师师师尊你别说了!”

梁策笑着走开,显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星河灿烂,长月当空,深夜万籁俱寂,月影横斜,无需点灯。

纪预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天,嘴里嘟囔着:“师尊,为何非要大半夜的出去。”

梁策推开野渡坊的木门:“春满楼晚上去才有意思呢。”

什么鬼?

纪预嘴角抽了抽。

窗外,镶着红色流苏的酒旗迎风招展,春满楼里的曲调声余音绕梁。

梁策坐在木桌前,手指跟着不知哪位姑娘唱的曲儿的节奏有一次没一下得敲击着茶杯。

他半眯着眼,似乎整个人沉醉在春满楼这个酒池肉林里,丝毫不觉得这个连死七个人的地方晦气。

烛锐没好气得看了眼梁策,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

“梁公子,您要不出了门坐下来好好听?”

梁策继续闭着眼睛,笑着应道:“刚好,好久没见云儿姑娘了。”

纪预坐在梁策身边满脸黑线,他用力控制着自己就要碰到一起的眼皮,在催眠的嘈杂中半睡半醒。

烛锐“啪”得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抱着胳膊在梁策面前来回转悠。

门外云儿姑娘唱的江南小调还没有结束,梁策似乎也没有睁开眼睛谈正事的打算。

那曲儿一丝一缕,于纪预耳中轻轻鸣动着。

作为新时代的五好青年,纪预确实对优秀传统文化一知半解,也因为自己太低俗实在欣赏不来。

只是这调子轻柔,让大半夜被师尊拉起来在这儿干坐着的他更加想睡觉了。

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在打着架,耳边清晰回荡着烛锐在面前来回走的脚步声。

这让纪预突然想起来原来上数学课时睡觉的感觉,数学老师的脚步声似乎也是这么近。

良久,云儿姑娘的调才算唱完,烛锐如释重负,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梁策。

“臭道士,少在我这儿摆款儿!”

梁策睁开眼睛,看着周遭晃眼的花红柳绿的摆件,还是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纪预在梁策身边努力睁着眼睛,尽力让自己清醒着。

梁策随手在纪预耳朵上揪了一下:“怎么这么多瞌睡。”

罢了梁策又抬头看向烛锐:

“你要知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三思后回答,若是可以隐瞒什么,那恐怕没人能帮得了你。”

烛锐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他转身双手捧起香炉,将一根阁中香轻轻立在香插上,接着点燃。

霎时间,独属于它的香气在屋中弥漫开来。

烛锐理了理衣服,终于在梁策面前坐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

“没让你从哪开始说起,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梁策斩钉截铁得打断了烛锐,不易察觉得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烛锐:

“第一次死人,是什么时候。”

烛锐低头冥想了一会儿,他舔了舔嘴唇:“大概是重花节那天。”

梁策抬头,直视这对面正对着他的那面铜镜。

他金色的眼睛在镜中显得晦暗不明。

而后又透过镜子看向烛锐的背影:“什么大概不大概,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听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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