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澄一下子心就凉了，不敢开灯去看床上的惨状。
浴室的门被打开，容乐走出来，看到他坐了起来，轻咦一声：“你醒了啊。”
“……”
浴室的光源随着门打开而撒落出来，容乐站在暖色的灯光里，那样鲜活而真实。
原来，他没有把他给吃掉啊。
杨澄的心瞬间就放回了肚子里。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睡着之前做了什么，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没有失控将容乐撕碎就已经足够克制。
杨澄迟疑的问：“我之前……有对你做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容乐看着他惊讶的样子，笑眯眯补了后半句：“……怎么可能。”
杨澄：……他记得自己好像是个高危异种。
这样调戏他真的好吗？
杨澄隐约记得自己回来后好像和容乐说了些话，然后将人摁在了床上，之后就……
杨澄没有深想。
那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完全不敢去想，他把容乐要来，其实光是看着他就很满足，至于其他的，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正了正神色，向容乐表达了歉意：“是我忘记和你说了，有时候看到我情况不对，就像之前的我那样，一定要远离我，那时候我没有理智，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容乐敏锐的察觉到杨澄可能想多了什么。
他干脆也十分揉捏造作的假装擦眼角：“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只能受你摆布，区别只在于早死还是晚死而已，我看开了。”
……别在这种地方看开啊！
杨澄有些头痛，磕磕绊绊的试图哄人，褪去了最开始武装起来的冰冷，露出尚未褪去的柔软的本质：“我不会让你死的。”
“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想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容乐不哭了：“真的？”
杨澄硬着头皮：“真的。”
他允许容乐提出一些要求，来安慰他受到的惊吓，虽然承诺的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都可以答应他，但容乐提出的要求却十分离谱。
他想看看他的尾巴。
杨澄听到这个要求后顿了一下，才回想起容乐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他被诱骗过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观察异种，现在有一个异种能直接满足他，他的研究欲瞬间就复苏了。
或许这就是教授的世界。
虽然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并非不能完成的任务，塞壬是人鱼异种，这在活跃的异种中很稀奇。
因为在陆地上往往并不具备优势，偏偏又属于传说中的生物，能够吸引到教授的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杨澄直接变作原形，人鱼的形态出现在容乐面前，容乐谨遵教授的人设，好奇的看着巨大的尾巴。
幽深而充满光泽的鱼尾长而有力，尾鳍垂在床尾外面，仿佛造物主的奇迹一般。
容乐伸手触摸着顺滑坚硬的鱼鳞，感受着鱼尾蛰伏在他的手下，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感。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抚摸塞壬尾巴的人，鳞片的光泽犹如宝石，璀璨墨蓝，手感上佳，容乐撸尾巴有些上瘾，不断抚摸停不下来。
杨澄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摸够了吗？”
容乐闻言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掌：“够了。”
看样子似乎很喜欢他异种的形态。
没有异种会不喜欢被人欣赏自己的原形，有些异种甚至喜欢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彰显自己的强大美丽，杨澄本来不喜欢那样，但现在他觉得能被容乐喜欢就好。
杨澄：“……以后还可以给你摸。”
总之先把承诺放出去。
容乐看上去心情不错，大概是被他哄好了，
容乐顺便跟杨澄讲了下食物的事情，腾蛇应该还没来得及跟杨澄说，他那副样子回来所有人都自觉回避，不惹发疯中的异种。
即使腾蛇真的跟他说了，凭他那时候的脑子也记不住。
这件事拖延不得，容乐现在被他圈养，理应准备他能吃的食物，之前腾蛇准备的东西坚持不了多久。
杨澄立刻就准备去办，出门时顺便撞见了经常待在大厅的安迪和水母。
这两个一个是伴侣被特办处抢走，一个是年纪太小性格安静，每天也没有太多的事要做。
“哇，这才过去多久，又要出去吗？”
安迪语气惊讶：“周围的异种都快被你给杀光了吧？”
“异种这种生物怎么杀都杀不完。”
杨澄平静回复：“碍事的家伙太多了。”
安迪耸肩：“深有同感。”
水母细声细气的说：“塞壬，你刚刚精神暴动，再出去战斗没问题吗？”
杨澄脚步顿了一下：“这次不是去战斗，我去带一些人类能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