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转着空空的酒杯,等待午餐铃声响起,也可能是在等小少爷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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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调酒师,厨娘还有画家。”三人组回到楼梯口,眼镜询问其他二人的意见,“你们觉得谁最危险。”
猫耳和精灵耳不假思索回答:“厨娘。”
画家和调酒师在庄园里存在感并不高,厨娘每天见三次,每次都与生肉和鲜血相关联,总怕在她面前触犯规则,当天晚上就被端上餐桌。
“那我们先去找她。”眼镜拍板,她想在两天内就完成任务。
游戏到后期爆道具的比率越大,这点她还没告诉自己的同伴,她决定完成任务后再告知,避免人心浮躁。
三人来到餐厅,厨娘正举着缺齿的铁刀砍肉,案板上的肉块似乎是动物的后腿,一刀砍下,两段肉分离得干脆利落。
不断走近,伴随着铁刀和案板的撞击声,精灵耳后背发凉又发凉,马上就能直接替代冰柜找到新工作。
眼镜询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厨娘没抬头,“帮忙?周四才需要帮忙。”
眼镜尝试套话,“周四,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周四,有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事。”厨娘侧头朝他们看了眼,笑眯眯地开口,明媚的笑容配上嘴角沾染的鲜血莫名的诡异可怖,说罢低头继续砍肉,不理会他们的视线。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去找调酒师。
等离开出厨房,精灵耳才敢小声问:“今天是周几?”
眼镜:“周二,那周四就是第四天。”
她仔细回忆好几遍,确认这点和她上次参加游戏不一样,心中角落里滋生些许不安。
路过餐厅,精灵耳被阴影里伸出的一只脚吓到原地进行蹲起运动,被猫耳嘲笑着拽走。
阴影里,鹤清默默伸出自己的另一只脚。
吧台上,熟悉的青年在睡觉,头上的小花朝他们的方向转了转,附近没有调酒师的身影,精灵耳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超绝松弛感”,跟着同伴上楼寻找画家。
画室被玩家挤得满满的,目测有三十多个人,画家坐在窗户位置,面前的玩家以S型排队。
“别挤,一个一个慢慢来。”前面还有玩家自发站出来维持秩序。
精灵耳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我这是在排队买联名限定款周边吗?”
眼镜推了推眼镜,面前的一切陌生得可怕,连续刷了三个月的低级本的她此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新玩家。
这场游戏结束,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周。
猫耳想抓几个排队结束的玩家问问情况,但游戏已经第二天了,玩家之间的疏离已初见端倪,那几人敷衍了他两句迅速离开。
“我*,这是怕我抢他的活干。”猫耳又开始骂骂咧咧。
还没排到三人,午饭的钟声就敲响了,玩家们不满地哀嚎一声,有人排队上头指着画家别浪费他的时间,甚至上前想拽他的衣领,还未靠近就化成一摊血水。
画家阴郁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他对着下一个排队的人说:“你的任务来了,在下午之前把这摊血水处理好。”
“温水煮青蛙?”精灵耳看着地上的血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第8章 社畜与血族-8,9
有了前人血的教训,玩家们乖乖地排队下楼去餐厅吃饭。
看着如潮水般涌下楼梯的人群,鹤清想到高中下课抢饭的盛况,她就读的是Alpha定向学校,没吃饭的Alpha比饿了两天的鬣狗还恐怖。
全部玩家坐好,她背诵午餐的开场词,厨娘上菜。
吸血鬼酒劲未过,在钟声敲响时被她强制唤醒,仍然晕乎乎地坐在位置上,脑袋上的小花摇摇晃晃。
不清醒的状态下,他双手颤巍巍的,拿不稳刀叉,但这完全不影响他吃午饭,两手一起拿着叉子固定住肉块,举在嘴边靠凸出的虎齿撕扯。
精灵耳小声道:“他的牙之前有这么长吗?”
容貌昳丽的青年唇边沾染鲜红的血印,周身空气凉飕飕的,总觉得旁边坐了个冷血动物,怪渗人的。
假如他是混入玩家中的npc……
眼镜习惯先把肉块都切成小块后再一口一个,“赶紧吃,过会第一个跑去楼上排队。”
抱着这种想法的不止三人,不少玩家手中的刀叉快到出现残影。
用餐结束,他们和管家礼貌做作地寒暄了两句,跟弹珠似的飞速朝二楼蹦。
餐桌旁很快只剩下桑格里安,他已经吃完肉块,正在用管家的手帕擦嘴,擦拭范围从嘴角扩散到整张脸。
亲眼看着他用血水把整张脸抹红全过程的鹤清:“……”
“头怎么还是那么晕,我需要休息,好累,我要休息,不对,还是有点渴,我还想喝一点,我该去休息才对……”他自言自语,撑着桌面歪歪扭扭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