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过去半分钟,周律野心里的小作文都已经够写几百篇都还是没等到对方的控诉和反击。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就见对方还端着那张冷淡的小脸,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他。
临月并不打算做什么,准确来说刚才一时冲动有点想,现在又不太想。
这个家已经有一个秃发的,不能再有一个坏了相貌,而且他也没法接受天天面对着一张青红交加的脸生活。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他就这样静静摸着手底下略微加速的心跳,直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它同频。
他并不在意什么定位芯片,如果眼前这个人非要这么做,那他也不是不能惯着。
像小狗,天生惹猫嫌的东西,只会跟在身后到处撒尿圈地盘确定自己的权属和地位。
唯一的优点就是忠诚,也幸亏是这样,不然他早就嫌烦了。
“娇娇?”
“闭眼。”
临月捏起男人的下巴,命令他服从自己。
周律野顿时背脊发凉,不敢再睁眼偷看。
清浅的呼吸散在脸上,他有些沉醉于这点带着独特香气的致命吸引。
或许浅尝辄止的克制会比随心所欲的放纵更让人沉浸,就像灵魂上的共鸣永远比身躯间的肉欲更令人难以忘怀。
印象里临月只主动过一次,而那一次差点把他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我说了,闭眼。”
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临月现在想往他嘴里渡药他也认了。
关于人的情感,书上曾这样记载过:
如果看不明,听不清,闻不准,想不通,那就尝试着用人的办法去理解。
男人总喜欢这样对他,那是不是这样的沟通更有益于互通双方的想法?
身上坐着的人突然起身,周律野一把扯住临月的手腕,满脸玩味地问道,
“悟到什么了?一脸神性。”
“我是妖,蠢货。”
“啧啧,娇娇怎么可以爆粗口呢?还我优雅小猫。”
临月脑子里乱得不行,他强行挣脱周律野的手,随后盘腿坐在床侧,看向窗外的风景,
“以后别这样叫我。”
“为什么?你自己不也承认了吗?还化名林娇,真是嘴比心硬。”
临月才不管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但他现在有些挂不住脸,只能抿唇以示拒绝沟通。
“临月临月,月色皎皎。”
周律野认真哄人时的声音很好听,他看着临月纤瘦的背影,在心底默默补充道,而你是我一个人的娇娇。
可惜他并不敢说,他怕是话一说出口这个薄脸皮的就要跟他闹脾气。
“好听吗?”
“好听,喊得我心都酥了。”
临月没再接话,他甚至觉得有点可笑,毕竟男人认为好听的名字在他看来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期盼。
他娘在一片月色中生下了他,不求他如骄阳般与嫡子争夺,只希望他在漫天黑夜里能守住心中最后的光。
不过他做不到,所以便成了毫无意义的象征。
周律野本想再说点什么,眼前的人就又变回了猫,随后摇着尾巴朝外走去,一副巡视领地的样子。
他悠悠站起身跟在临月身后,陪他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转,嘴里还不忘帮忙补充介绍。
“安静。”
“哎呦吓死我了,你变成猫都能说人话啊?”
临月意识到自己暴露,有些无语地刨了下地板。
这下好了,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宝贝儿,那你可不可以用人身学猫叫,我晚上睡前想听,可不可以嘛?”
“……”
临月后退两步跳上架子,接着迎面冲向一脸荡漾的男人,给了他狠狠一猫爪。
天天想些有的没的,该绝育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周律野被打完后身心舒畅地顶着猫爪印去厨房继续当临月的奴才,他吹着口哨,从门口拿走刚订的食材。
冰箱被一点点塞满,桌上还剩一盒无糖酸奶,他用手试了下温度,决定先放旁边晾晾。
“阿月,你别试了,门已经被我锁了,花园暂时不对你开放,等过几天你心没那么野再放你出去溜达。”
临月没出声,他绕过桌椅趴在周律野的脚背上,直到对方心软摘了手套要来抱他才猛地抬爪又往他的左脸补了一下。
两边对称,一深一浅。
他折腾完人就走,总之就是不肯吃一点亏。
“太淡了,不好吃。”
临月没扎头发,他的手撑在耳后,嘴里小声挑剔着。
周律野闻言一头雾水,放下筷子解释道,
“你不是不能吃盐吗?还有那些七七八八重口味的,你不是猫吗?”
“不对啊,那你当初还嫌阿姨煮的面咸,合着你故意折腾我呢?”
临月握了下筷子,面无表情地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