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又一次陷进了手心。
梁雁忽然拽住他手腕,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看见他手心深深的血痕,挑眉道:“你自残这事,褚荀知道吗?”
江昼没收回手,平静道:“他不知道,你会告诉他吗?”
“我会。”梁雁说:“因为你今天来找我,所以我要报复你,把你自残这件事告诉褚荀,让他收拾你。”
梁雁是丹凤眼,笑起来特别蛊,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儿。
“为什么要自残?”
江昼这才收回手,面露痛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有段时间也这样,后来就喜欢上抽烟。”梁雁说:“不过你好像很讨厌烟味,所以你不能学我。”
“你……为什么?”
梁雁无所谓地耸肩,“就那些原因呗,家庭,学业之类的。”
他又拽住江昼的手腕,强硬地把江昼的衣袖推上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青紫。他的指腹轻轻擦过那些伤,低声道:“别把自己弄伤,喜欢你的人看见了会很难过的。”
“那,你这样突然失踪,喜欢你的人也会很担心的。”
“哎呀,有人喜欢我?”梁雁懒懒地弯起眼眸,“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啊,怎么会喜欢我?”
江昼不假思索道:“全班都很担心你,我们都很喜欢你。”
“……哈。”
梁雁有时候觉得江昼这种人真的很单纯,单纯也好,起码活得简单也就活得开心,有被爱的勇气。
“傻子,回去吧,我准备退学了。”梁雁唇线上扬,很温柔的模样,“我可以逃课,因为我不怕处分。你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分数,你想靠这个留在褚荀身边,你经不起折腾,赶紧回去。”
“退学?为什么?”
江昼反手捏住他的手腕,语气咄咄逼人,“为什么?你成绩比我好,为什么要退学?”
第99章 向褚荀坦白
“梁雁——”
梁雁刚想说话,听见有人叫他,扭过头去看。
模糊的路灯下,一抹修长的人影朝这边靠近。
谢京宥急匆匆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堪堪停下,还来不及停稳就一把抓住梁雁的手,“你他妈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教室?你想被龙傲天处理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被开除啊?你他妈想死啊!”
梁雁垂下眼,谢京宥手心有点汗,贴着他的皮肉,像是被黏在一块了。这人跑得太急,连气都喘不匀,开口就是担心他的未来。
作为朋友,谢京宥很合格。
“没事。”梁雁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心脏有些酥麻,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距离,“她没有机会处理我。”
“你——”
“别说了,走吧。”梁雁漠然地从他身边擦过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他。
好冷酷的态度。
把不想交流写在了脸上。
谢京宥胸脯上上下下起伏,再一次挡住他的路,咬牙切齿,一张脸几乎扭曲,“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他妈招你惹你了?”
“没。”
“那你什么意思?跟你说话你不理,叫你打球你不来,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江昼恍然大悟,原来谢京宥还没傻逼到连别人的疏远都看不出来。
和少年愤怒的眼神对上,梁雁叹口气,懒洋洋地站着,双手插兜,总算是正眼看向谢京宥,说的话却很没诚意,“最近心情不太好,抱歉,让你不高兴了。”
“我……你……操,梁雁,你真是好样的!老子再管你老子就是狗!”谢京宥哑口无言,被他给气着了,扭头就走。
很快班上其他班干部也找过来了,围着两人问东问西,梁雁被带去了龙折莲的办公室,一直到放学都没回来。
离褚荀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江昼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他进入了个瓶颈期,不管怎么样,他的分数都不会有变化,上不去下不。
但是这个分数离褚荀还差了一大截,他拼尽全力地学,他也追不上。
比别人落后了整整一年的课程,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
褚荀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江昼彻夜失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上课,课堂上打瞌睡,被老师点名了好几次。
梁雁破天荒地也来上学了,懒洋洋地坐在位置上,恢复到了平日里那股慵懒劲儿,嬉皮笑脸地对着班上女同学解释:“我只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学校这个监狱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但因为有你们这群仙女在,我才特意回来了……没有乱讲,不信的话我给你们唱首歌?”
他唱歌好听,长得又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女孩子都喜欢和他聊天。
“唱啊唱啊,不唱你就是骗人。”
“我就随口说说你们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梁雁无奈地摇头,又被她们缠着聊天,最后还被冠上了“少女之友”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