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言理所当然地提醒她:“这酒3千一瓶。”
施盈盈偏了下头,“也对,3千要是买个次品回来,那不是大傻子了?”
“第二部,闻香。”
顾佩言将酒杯靠近鼻子,晃动酒杯的力道加大了一些,“把酒杯端起来,靠近鼻子大概3厘米左右的距离。浅闻一下,记住,只能吸,不能吹,红酒是切忌吹气的。如果倒酒的时间太久,闻不出来,可以再摇一下酒杯。”
施盈盈照着她的话做,对着杯中的酒液轻轻一嗅,果然,嗅到一股醇香。
“嗯,真的有香味。以前我只顾着喝酒,都没有闻过红酒的味道,可惜了。”
关于她酗酒的那段时间,顾佩言不想多听,那段让方舒一点一点变成破碎的布偶的时光,是她心口的一把刀。她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将方舒变成了施盈盈,便不能回头。
“第三步,品味。”
纤长的手指敲了敲玻璃杯肚,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品红酒跟品茶很像,要少量多次。先抿一小口到嘴里,别急着咽,舌头卷一下,让酒在舌头上滚动两下。试试。”
施盈盈照做,温热的酒液包裹着舌头,让她有了与平日不同的饮酒感受:“有点新奇。”
“哪里新奇。”
施盈盈又抿了一口,确认自己的感受没错:“舌尖能感受到一点甜味,但是舌头后面的位置,又会觉得有点涩。”
顾佩言颇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不错,你的味觉比很多人灵敏。”
施盈盈笑得勾唇:“言姐教得好。”
语罢,她往前欠身,上半身微微一弯,v字衣领往前一荡,什么都没露,却勾得人心口一痒。两支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虽是碰酒,但施盈盈眼睛一直瞧着顾佩言,露出对某件事志在必得的慵懒。
“这一杯,我敬你。”
于是,半杯红酒下肚,干脆果断。顾佩言也没多说什么,将自己的那杯饮下。两人的杯口都沾了淡淡的口红印。
“言姐。”施盈盈的瞳孔一动,问到,“要是我们拼酒量,你觉得是我先醉,还是你先醉?”
对此,顾佩言的态度十分明确:“人过了25要开始养生,我28了,不会让自己喝醉。”
她将空酒杯往前一推:“今天的品酒课就上到这里。如果你还想练,酒柜里的酒随便挑。”
施盈盈垂眸,目光落到杯底残留的酒液,“其实,倒不是品酒。”
“还有什么?”
“你之前跟我说,要拿下对手最好的办法,是要明白自己哪里最有吸引力。我上了这么多课,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哪里最有吸引力。”
顾佩言没有理她,兴许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小儿科,连一句起码的安慰和分析都没有。施盈盈看着上楼的背影,耸肩——看来,是她自讨没趣了。
她兴致缺缺地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完,打算再喝个两杯赏月,便听见楼道传来一个干练清冷的声音——
“唇。”
顾佩言在回答她的问题。
这一下,轮到施盈盈安静了——唇,能有什么吸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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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每隔一天就会去上台球课,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的台球技能提升很快。甚至在顾恬恬的撺掇下,主张跟顾佩言比试一局。
只是,她们并未比成。
刚到高级台球馆的负一层,施盈盈便如惊弓之鸟地转身,背对大厅。
“是周晓菱!”
那个跟她在一起时不断出轨的人。那个对白月光念念不忘,在结婚领证当天消失的人。那个亲手杀死她的宠物狗lucky的人。那个在她毁容后抛弃她,将她赶出A市的人。
施盈盈猝不及防,是了,尽管几个月的昼夜颠倒的努力都是为了报复周晓菱和白曼妮,但在她学成之前,她不能被这两人发现。
顾佩言是面朝大厅的,她能将施盈盈匆匆一瞥的情景看全。
“还有白曼妮。”她低声告诉施盈盈,“和几个装成狗仔的记者。”
“什么?”
“她们应该是想做一个恩爱营销,假装被狗仔拍到一起打台球。”
施盈盈只想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趁她们不注意,赶紧走。”
“不行。”
“为什么?”
“白曼妮看到我了,好像要过来。”
“那怎么办!”
顾佩言的眸子一定:“那没办法,我牺牲一下了。”
接着,她一低头,吻上了施盈盈的唇。
施盈盈猝不及防的一颤,条件反射想躲,后腰却被这人霸道地扣住。顾佩言并没有趁机占便宜真的接吻,只是唇贴着唇。但纵然仅仅只是贴着,她也被这人灼烧的热度烫得神志不清。
须臾间,只想起那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