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娜万万没想到他真的会,也没想到原来编织品也可以作为暗号来使用,顿时来了兴趣。
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利昂娜学习了很多传统女人不会学习的东西,那传统马黎女人会的技能她自然没有时间学。
她不会绣花,更不会编织,就这样凭空听谢尔比讲正针反针留针组合起来分别代表什么也想象不出画面。最后也只大概明白了原理,可要是真给她一条带着暗号的围脖她肯定无法破解。
“下船后我就去买毛线和钩针,到时候你给我演示一下。”
利昂娜无法想象不同针法编织出的形状,波文更加不会,唯一会这些的梅太太估计要几个月后才能再见,可她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就像她的老师说得那样,所有知识和技能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你永远不知道今天接触到的知识会在未来的哪一刻派上用场,所以尽可能学习更多的知识是肯定没有坏处的。
因此,即使利昂娜对编织本身的兴趣也不大,更不想学习如何织毛衣,但她不想之后真遇到一条带有暗号的编织物时却因为分不清针法而卡住思路。
谢尔比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无奈之余也只能小声提醒道:“在船上就算了……您真的打算到了新大陆后还让我继续在您身边吗?”
“怎么?那位'小朋友'到了新大陆还要跟着我们?”
利昂娜在一扇门前站定,检查了一下门牌号后没急着敲门,反而笑着看向身边的谢尔比:“他不需要赶紧回马黎告状吗?”
谢尔比没有说话,只用一个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无语。
利昂娜又没忍住笑出了声,识趣地不再追寻一个答案,伸手敲了两下门。
叩叩————
站着等了一会,门内没什么动静,她也不急,又敲了两下。
直到过了一分钟,门内的人似乎终于醒了,房门被人从内拽开。
“一大早的谁这么……”
威廉·伍斯特不耐地抱怨在看到站在门外的利昂娜时突然顿住,还不可置信地揉了下眼睛。
“……利昂?”他身上穿着睡袍,双眼努力睁开,“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利昂娜掏出怀表给他看:“不早了,已经九点多了。”
“可我昨天三点……不,是今早三点才回房睡觉……”
穿着睡袍的青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本来打算一觉睡到中午的……”
“我只想问几个问题,问完就离开。”利昂娜坚持道,“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的坚持让威廉·伍斯特立刻联想到了什么,哈欠打到一半就快速闭上嘴,眼t睛用力眨了两下,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那你……你们先进来吧。”
他与站在利昂娜身边那位有些面熟的少年点点头,侧身让两人进屋。
“不是说下船前都不让我去找你吗?怎么你一大早就过来了?”
迅速关上门,棕发的青年立刻精神饱满地小跑到自己的老同学身边:“是不是又出事了?”
“……你好像很高兴?”利昂娜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这艘船上可是接二连三出了不少事,你就不怕哪一次落到自己头上?”
被她提醒,威廉·伍斯特的表情顿时僵住,只能傻呵呵地摸摸杂乱的发顶:“哪有那么严重?菲力亚帕伯爵不是心脏病去世的吗?”
利昂娜:“那根插在我房门门把上的毒针你忘了?”
威廉·伍斯特还真忘了。
他凌晨才回到房间,睡了不到六个小时,现在脑子就像一团糨糊,经过小弗鲁门先生的提醒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不会是……”他瞬间清醒了不少,赶紧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利昂娜,“你没事吧?难道是那个家伙又出手了?!”
“没有……”利昂娜刚想反驳,说了一半又改了口风,“也不算吧,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做的……”
她简单把女仆艾琳娜死在A甲板高级套房里的事说了一遍,又问道:“昨晚的舞会也是在A甲板举办的吧?你当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或者遇到什么你觉得别扭的人?”
威廉·伍斯特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次可不是毒针或是心脏病意外身亡,船上确实出了一个杀人犯,且已经有一个人被活生生掐死了!
青年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开始认真回忆起来。
“舞会其实……就跟马黎那边的舞会差不多。昨天参加的人不少,起码有六七十人吧,都是头等舱的乘客……”他一边皱着眉头回忆一边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啊,就我跟你说的那个,伯爵夫人被勒索那件事,除了那个之后也没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