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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嗯？
顾允之靠在霍文清的身侧，熟悉的味道让他安下了心。
“鼎汇...我可以不要吗？”
“为什么？”
“太大了，我管不好。我可以...去文苑当你助理。江禾不是提到了副总吗？你身边肯定缺...”
“那鼎汇怎么办？”霍文清闭着眼轻声说道。
确实急了些。把这么大一家公司交到顾允之手上，先不说给了他多少压力，若是真在他手里折了，他内心自责程度又会上一个度。
“鼎汇...大哥怎么样？”
霍文清睁眼笑了笑：“书木的茂园在沪城，你觉得他会留在这？”
嗯？顾允之不明白。
“我说的是大哥...不是二哥...”
怀里的人重新解释了下，霍文清抬手在他脑门轻轻一敲：“傻子，你看不出他们什么关系？”
“这... ...”
“虽然沪城离得不远，但沈煜是绝不会丢下书木的。别想了，睡觉。”说完，霍文清重新收紧了臂弯，将顾允之更紧的揽入怀中。
顾允之的脸颊贴在霍文清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霍文清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鼎汇我会让别人去，别有压力。”
“嗯... ...”怀里的人声音带着一丝困意，随意应了声后便去见了周公。
——
沈煜不知何时回的沪城，开了好几小时的车。
脑子里一直重复跳出三弟的病历单。
他想了想，当初的自己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被沈崇送走的第二年，寻短见未果。后来，凭着一句书木还在等你，这一撑便是七年。
看来，三弟留在霍文清那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门刚推开，只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突然弹了起来，眼睛通红的望着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沈书木浑身散发着怒气，活像只刺猬。“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嗓音好像听出了一丝颤抖，那是担心和恐惧交织而成的情感。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煜，仿佛害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
沈煜回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沈煜妥协，他迅速走过去，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声解释：“手机没电了，关机了，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电了你不会找地方充电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还以为...”沈书木的声音逐渐哽咽，顿了顿，甩开了握向他的手。
“沈煜，”他突然直呼对面人的名讳：“你要是做不到让我安心，我们...”
“行了！”沈煜也有些生气，“每次吵架你都得说些难听的话，伤我你就会开心？”
“我说错了吗？你曾丢下我整整七年，要是每次都让我提心吊胆，还不如趁早结束。”
沈煜来了脾气：“是我想走吗？我有别的办法吗？我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现在还能看见我？！”
话落，内心的震动好似一股晴天霹雳的雷声劈到了沈书木头上，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 ...”
沈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自从回来与沈书木相认起，他从来没跟他提过那七年是怎么熬的。
若不是今天知晓了三弟的病情，让他回想了曾经的自己，怕是这件事他永远也不会提出来。
沈煜从来不会和他争执很久，比如父亲跳楼，比如白天他说要去接三弟。
他们一共就吵了两次，而现在是第三次。
很明显他的状况不太对，火气格外大。
“你怎么了？”
见他语气好转，沈煜也意识到今天好像太过了。
“没事。”
“三弟呢？你不是说去接他了？”
见大哥沉默不语，沈书木大概心有所想：“三弟是不是临时反悔了，又或者是霍文清不放他走。”
沈煜揉着眼角坐了下去，开了一天的车，手，腰都是酸痛的。
“你说得对，不该带他离开。”
沈书木愣了愣，大哥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他不是一直都不满意霍文清的吗？
沈煜抱头，他很难受。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沈书木，想了想还是说了。
“允之，中度抑郁，已经确诊。”话落，沈书木手顿时僵住。
“怎么会？”随后闭了嘴，怎么不会呢？一个人在那个畸形的家里，他怎么能不抑郁。
想起了顾允之总是放低姿态的模样，想起了他第一次的自残，以及他在霍文清身边时偶尔露出的笑容。
沈书木喃喃自语道，“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沈煜看着沈书木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
这就是他一开始不想告诉沈书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