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论的声音由远及近。
其中一个说,“倒霉是真倒霉,眼看就要换班了,谁想到那个海绵人生命力这么强?受了那么重的伤,说跑就跑?”
另一个附和,“唉呀,都是命,谁让我们赶上趟儿了?现在只祈求快点找到,我真的不想背处分啊!”
……
迟弥雪抬眸看了眼贺承流。
星警的话……贺承流的“纨绔”应该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里面隔间的门也被踹坏了,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想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迟弥雪打定主意,扯过贺承流的胳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听话。”
说着就把他带到洗漱台前,“趴好。”
贺承流:“?”
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空气中陡然炸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压迫着他释放龙井香。短短几秒钟时间,贺承留冒出汗珠,他从来没想过迟弥雪刻意控制信息素的时候,压迫感会这么强烈,像徒手把星际航母摁入黑洞,迫压所有生物臣服,让人无法呼吸。
龙井茶香蔓延开来。
像被捏着的柠檬,溢出更多。
贺承流后颈又开始发热红肿,这次比之前都更严重,他自己都觉得只要轻轻一碰,那里就会爆裂开来。
朦胧的视线里透过镜子,他看见镜子里的迟弥雪双颊嫣红,神情冷酷,充满防备。
两个Alpha皱着眉头,“哪来这么强的信息素?整得我有点难受。”
“有点不对劲,里面别是有人在……”
刚要踏进卫生间,迟弥雪一个眼刀甩过去,“谁?!”
不速之客连人都没见着,脚悬在半空,收了回去。
女Alpha。
里面又传来一声闷哼,“嗯……”
两人对视一眼,男Omega。
“下次还敢吗?嗯?说话。”女Alpha的声音传出来,伴杂着快速的柔体碰撞声,“啪|啪”声又急又脆。
两个ALpha面面相觑。
同为猛A,他们能理解这种时刻。
更何况,这信息素密度,真有点什么,恐怕他们一起上也打不过啊。
“算了,我们去楼下吧。”
“走吧。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撒个尿都能被占坑,做人真难……”
声音逐渐远去。
贺承流已经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也都湿了。
他难受得太过,非得给迟弥雪找点不痛快才好。瞥见她拍洗手池拍红了手,他先是难耐得闷哼了一声,后面松快了点才说,“对洗手池都有兴趣,叹为观止。”
迟弥雪额角暴跳。
易感期症状最明显的时刻就来了。
蓝眸深处,岩浆涌动,灼热的气息熨烫着每一寸皮肤。
她闭上眼,抬起下巴,危险的嗓音传来,像下一秒就要野马脱缰、子弹离膛。
“贺承流,你很皮。”
一句话,浇得趴着的Omega浑身战栗。
第18章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不断升高, 贺承流忍不住又闷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悠长,像从胸腔里传递出来的绵绵颤音,不同于他平时清润带有微怒的嗓音,此刻忍不住从唇齿间溢出来的声音,拖着绵长的余韵,像蹭着她的颈侧无理撒娇。
空气里热意滚烫。
迟弥雪看着他绯红的眼尾,好像下一刻他就能卷起舌尖,扫过她炽热的指尖,一寸一缕往掌根舔|舐。
她突然唇|舌|干|涩。
她还有别的地方想被舔舔。
就像在休息室里, 用手指搅|弄他的舌底和喉根一样,她想用别的东西如法炮制。
她看了镜子一眼。
贺承流绚烂盛放, 像暴风雨里坚韧的赤红玫瑰。琥珀色的眼眸染尽迷离,浅金色的头发已经凌乱得不像话。
真让人想草啊。
Alpha抬舌抵住发痒的齿尖,虎口不知觉地用力,掐紧那截恰到好处的腰。
易感期的Alpha力气很难节制,贺承流吃疼,软着手臂拍她, “迟弥雪,你弄疼我了。”
迟弥雪把他翻过身来, 往前压进一步,把人桎梏在洗手台的方寸之地。
“哪里弄疼了?这里……”掐着腰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皮肤。
“还是这里?”微微一动,想放进他嘴里的地方用了点力。
贺承流难受地几乎呜咽。他感觉自己的小腹像是被这道炽|热融|化——
也确实融|化了,就像靠近热源的冰淇淋,淋漓地往下滴|落,剩下空空如也的脆皮筒,拼命想往里填点什么东西才能罢休。
面对面,他背靠洗手台, 脊背向后折出一个角度,腿不自觉地动了动。
相擦而过。
他的腿被硌得生疼,她又烫又不柔软。
他想骂人。
没力气。
翻涌的情|热|席卷,丝丝入扣,他连完整的语句都无法组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