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谭步舟根本不想通知阎泊屿,甚至是在他到来之前,把这件事情完美的解决,那更是再好不过。
但对方能够隐身,应该也是玄门中人,他一个普通人是完全没有办法对抗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其告诉阎泊屿,让他早点过来,这样的话,或许还会挽回一点损失。
如果挽回不了……
谭步舟的心脏猛然跳动了几下,恐惧渐渐弥漫开来,他之前见过不少次阎泊屿折磨别人的现场,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供……供体被人劫走了,”谭步舟磕磕绊绊的说着,“来的人会术法,可能是道士。”
“什么?一群废物!”阎泊屿此时正在坐车来溪梧村的路上,一声怒喝,吓得司机师傅的方向盘都有些没扶稳,差点从山路上面冲了下去。
阎泊屿怒视着开车的司机,“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滚!”
司机师傅擦了一把额角冒出的冷汗,“能开,能开,您别生气。”
阎泊屿冷冷看他一眼,催促道,“开快一点。”
随后他又把手机拿到耳边,幽幽的开口道,“谭医生,我花高薪聘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告诉我这样一个坏消息的,除了我这里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要你这样的一个医生,我希望等我到了地方以后,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谭步舟攥着手机的手寸寸用力,指尖因为缺血泛着不正常的白,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是,我知道。”
他也是正儿八经的从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毕业就进了一家三甲医院上班,那时的谭步舟,意气勃发,壮志满满,发誓要治好每一个病人。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凌云壮志消失不见了,只一心想着升职,加薪。
可这条道路却好像始终没有尽头。
他在医院工作的第十年,终于有了一次升任的机会,就连同科室的医生们都以为这个位置会是他的了,甚至还提前说了恭喜他的话。
可第二天,却空降了一位博士,担任了这个职位。
谭步舟顿时心灰意冷,跑到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后面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也是三心二意,导致出现了医疗事故,如果不是那个空降的博士进到手术室里面来帮忙,恐怕那个病人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发生这件事后,他被医院辞退,还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当医生。
到了这个时候,谭步舟终于后悔,他不应该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去。
可已经晚了,此后他再也无法行医。
他身上滔天的怨念引起了阎泊屿的注意,他花高薪把谭步舟聘请过来,让他帮忙做器官贩卖的生意,那些被卖出去的器官,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由谭步舟摘取的。
阎泊屿说的没错,除了这里,不会有任何一家医院会聘请他,所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挽回损失。
“快,”谭步舟骤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其他的医生护士大喊了起来,“你们一人守着一个病床,注意观察那些尚未被带走的供体的手腕和脚腕,一旦发现锁扣有松动的痕迹,就立马锁回去!”
已经被带走的那些供体暂且不提,剩下的这些,他需要确保在阎泊屿到来之前,都好端端的留在他们的病床上。
——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阎正峰正和章老太和阎村长一起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看电视,顺便一聊他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家里面所有的家具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地震了吗?!”
阎正峰手拉着阎村长一手拉着章老太就直直的冲出了屋子,他们在空荡的院子里面又站了一会,地面恢复了平静,也没有继续震动,看起来不像是发生了地震的样子。
“没事,没事,”根据响声传来的方向,阎村长知道应该是山洞那边的医院出了问题,但为了不让儿子起疑心,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胳膊,“可能就是后山那边山体滑坡了,不用担心。”
阎正峰一个考入京都大学的大学生,阎村长这粗略的理由根本没有办法哄骗到他,他眉毛微微蹙了蹙,十分正色的开口,“爸,这会儿又没下雨的,怎么可能会山体滑坡呢?”
他低着头沉思了一瞬,目光突然变得格外的凝重,他一把拉住了阎村长的胳膊,用力解释道,“我感觉可能是有人在炸山挖矿,这种事情是犯法的,爸,我们必须去看看,如果真的有村民在挖矿的话,我们要报警。”
听到阎正峰说“报警”两个字,阎村长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若是报警,让警察发现他们村子里的这些人做的这些事情,恐怕他们每一个都要去吃牢饭,而他身为村长,作为这件事的发起人,可能都是要吃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