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爸妈也已经过世了,他们离开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三哥,尤其是我爸,他临死之前拉着我们三姐弟的手,让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三哥的身体。”说到这里的时候,边凡西的眉眼中突然染上了一抹厌恶的神色,从那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记恨和愤怒。
“明明都是爸妈的儿子,凭什么就因为三哥身体不好,他就要受到优待?!”
“而且,你们知道吗?”边凡西自嘲的笑了笑,“我爸妈竟然说出如果我三哥没有办法娶妻生子,就让我们三姐弟照顾他一辈子的这种话。”
“可这凭什么啊?!”
边凡西奋力的砸着桌子,手上的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他身体不好,又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凭什么要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就因为我们是他的兄弟?!我宁愿我没有这个哥哥!”
“我甚至希望当年我和他在爸妈身体里的时候被夺掉营养,身体病弱的那个人是我!”
边凡西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边凡南。
从小到大,所有见到他们兄弟俩的人都说,是他在妈妈体内的时候夺掉了属于哥哥的营养,所以才导致哥哥从生下来就瘦的像只猫,他好像天生就是来向哥哥还债的。
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玩的,甚至是爸妈的爱,只要是哥哥想要,他就必须无条件的送给哥哥。
因为哥哥有心脏病,因为是他抢了哥哥的营养,他必须要让着哥哥!
他恨他,真的好恨!
他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哥哥死掉了就好了。
“你们都是独生子女吧?”边凡西抬起头来,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慎得慌,“你们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吗?”
“永永远远都要让着一个人,你只能捡他不要的,就像个乞丐一样!!!”
“所以,”赵云归审视的目光扫过去,“你就杀了他?”
“对啊,我杀了他。”边凡西低声呢喃着。
他原本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但幸好,他的嫂子,卫蕴含,和他一样的怨恨着他的三哥。
边凡西抬起头来,痴痴的笑,“你们别看那个女人表面上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长的也是柔柔弱弱的,但实际上,她就是个毒妇。”
“最毒妇人心,你们懂不懂?”
卫蕴含一开始嫁给边凡东的时候,他是一个货车司机,一趟货要送十天半个月,经常不归家,但是赚的钱多。
可后来她慢慢发现,他们家赚的所有的钱,全部都给边凡南那个药罐子买药了!
边凡南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除非换心脏,否则根本治不好,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再多的钱扔进去也得不到一个响。
卫蕴含和边凡东吵过很多次架,可他始终说那是他的亲弟弟,他不能不管他。
表面上看起来是卫蕴含最终被边凡东给说服了,可实际上,她心里面一直记恨着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始终隐忍着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直到她妈妈病重,边凡东开车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往南坪村探望,卫蕴含彻底愤怒了。
因为边凡东说好的要买一些好的营养品,可到头来,竟然只买了一些路边上十几块钱的烂水果!
一问之下,边凡东竟然又把家里的钱拿去了给边凡南买药。
怨恨的种子在卫蕴含的心里面生根发芽,眨眼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卫蕴含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女人,她看得出来家里面怨恨边凡南的不仅只有她一个。
边凡西,那个看起来胆小怕事,忍让谦逊,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恨边凡南恨得要死。
她只不过是三两句的挑拨,边凡西竟然真的想要杀人了。
正好边凡东和卫蕴含在南屏村,没有人看着边凡南,千载难逢的下手的好机会。
记录了这么久,王诗蕊的手都有些麻,她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换了一根笔,“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还是青崖山啊,”边凡西微微眯着眼睛,似乎陷入到了回忆里。
“边凡南有心脏病,你还能把他带到青崖山上去?”王诗蕊带着些许的疑惑问了一句。
“坐缆车啊,”边凡西嗤笑一声,“你该不会连缆车都没坐过吧?”
王诗蕊:……
“我的好三哥,爸妈在的时候总是拿我的东西给他,他心里面门清,他总是觉得有愧于我呢,”边凡西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所以我的请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你说他蠢不蠢?明知道自己心脏病,我邀请他去爬山,他竟然也敢去,他不死谁死?”边凡西的目光当中闪过一抹杀意,“真是活该!”
“我只不过是告诉他,青崖山山顶上的那个寺庙特别的灵验,只要上去以后拜一拜就可以心想事成,我稍微的低下头颅,哀求了他一下,他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