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下去,他不保证她明早能从他床上全须全尾下去。
有意克制着,薄瑾屹又舔咬着吻了几下,而后装得酒劲席卷,脱力瘫倒在她身上。
预料之外,她并没有逃,一动不动,只是在打颤。
是在担心现在乱动会把他吵醒?
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薄瑾屹没有睁开眼睛,全部的感官都被他用来感受她的体温、战栗,根本不知道稚宁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他不知道她真的很疼,蛮横地用四肢把娇小的人儿缠紧在怀里。
“稚宁、稚宁……我的稚宁……”
“睡觉,稚宁乖,gege在,不怕,不怕……”
他在她耳边呢喃,故意伪装出爱怜的腔调,诱骗她卸下心防。
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均匀。
薄瑾屹不知道稚宁疼晕了过去,只以为她睡着了。
他心里又生出一股自信。
瞧,她就是这么蠢,只要他稍稍说两句好话,她就又变得相信他了。
全然不知稚宁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稚宁听着薄瑾屹口中的呼唤,从乖乖变成了她,紧绷害怕的情绪稍稍松懈,他终于不再把她当成是别人了吗?
她想离开,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仅仅因为他又缠上来的束缚,更在于突然间加重的病情。
痛意的存在感骤然翻倍,能维持着清醒已经很艰难了。
昏迷的前一刻,是他哼唱在她耳边的摇篮曲。
小时候,每当她睡不着,他总会这样哄她。
熟悉曲调牵带出丝丝奢望,都说酒后吐真言,哥哥他……有没有可能没那么讨厌她?
*
稚宁第二天醒来时,依旧在薄瑾屹怀里。
此时,天还不亮。
薄瑾屹睡得很沉,垂在她腰上的手臂,很轻易就拂了开,稚宁被困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自由。
她立刻翻身下床,逃一样。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脖颈锁骨处的伤口。
“嘶——”
稚宁倒吸一口凉气,垂眸就看见长长一道蜿蜒的血痕。
已经干涸发暗,丑陋肮脏,像只丑陋怪物盘踞在她身上,这无疑是昨晚混乱背德之事的见证。
心陡然塌了一角,稚宁汗毛倒立。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她会被赶出薄家的吧?
薄瑾屹喝醉了,她却是清醒的,别人会不会认为是她勾引了他?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可昨晚家里没有任何人能替她证明。
昨晚薄瑾屹一直叫她‘乖乖’,可见意识不清,如果薄瑾屹醒来后也觉得是她勾引,会不会恶心得剥了她的皮?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绝对不能被赶出薄家!
趁现在还天黑,稚宁抹去昨晚她留下的痕迹,落荒而逃。
第166章 你脖子上有脏东西?!
稚宁在自己房间里躲了四个小时,直到八点多,平时这时候薄瑾屹已经出发去公司,才蹑手蹑脚从房间探出头。
她穿了件高领毛衣,外面又套了件厚马甲,穿脱费力,把脖子上的伤痕遮得严实。
薄家大宅的佣人已经回到岗位,下楼后,稚宁闻到了早饭的香味。
她略微思索,往餐厅走去,倒不是有多饿,她不确定薄瑾屹走没走,想抓个佣人问问。
可还不等抓到人,她先和薄野对上了眼。
餐厅里,昨天消失一整天的薄野正在吃早饭。
他穿着还算板正,不知道一会是又要出门,还是疯了一晚上才从外面回来。
见到稚宁,薄野先是一愣,然后贱嘴调侃,“薄稚宁你脖子断了?”
稚宁的高领毛衣是很厚紧身那种,紧贴肌肤不易被撕扯开,又是白色,远远看着,很像脖子上戴了医用颈托。
而她脸色并不好看,嘴唇白中透紫,眼下青了一大片,活像是一整晚都没睡好。
当然,这只是调侃,薄野并不这么想。
但他觉得奇怪是真的,家里又不冷,她干嘛穿这么严实?
难道……她一会要出去玩雪?!
这敢情好!
他们好像很久没打雪仗了,想到小时候和稚宁追着互砸雪球的经历,薄野顿时有些激动。
却又在捕获到稚宁闪躲不自然的眼神后,心生异样。
不对。
“薄稚宁,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当即反问,口气变得又冲又急,“你昨晚出去鬼混了?”
“你不会和应珣上床了吧?你脖子上有脏东西?!”
上次她紧巴巴藏着脖子,就是上面有吻痕。
这次难道又是?
一想到这,薄野火冒三丈,势如破竹冲了过去。
稚宁哪想到薄野这狗贼一上来就冲她脖子发难,“你干什么!薄野!”
“我他妈看看你是不是又和应珣睡到一起了,薄稚宁你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