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们收拾妥当,在门口分别。
孟叙冬进屋脱掉衣衫,露出汗津津的身子,苏青扔给他毛巾,手垂落的一瞬,被他捉住。他拥人入怀,热气交渡,带着烟火气。
苏青意外没有挣脱,双手勾在他后背,缓缓抬头,“你就这么喜欢帮忙?”
孟叙冬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有回话。他注视着她,灯悬在他们头顶,一切镀上金黄。
“不是说了,不要做太多了。”苏青是真有些抱怨。
孟叙冬忽有几分认真,“那推了。”
“我想去。”苏青低头,缓缓松开怀抱,“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苏青的指尖不经意掠过男人腰线,两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未能再有什么动作,孟叙冬以食指勾抬她下巴,偏头吻了下来。
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皮带,闭上眼睛。他很热,唇齿缠绵之间,让人快要化掉了。他便揽着她,推着她抵上单人沙发。
整个身影笼罩在她身上,似乎有汗落进了衬衫微敞的领口。
一整天不安就这样被安抚了,苏青感觉自己身上也出了汗,衣服勒得好紧。孟叙冬手的手像蛇一样钻进来,爬过发烫的皮肤。
“不是在谈正经事吗?”苏青嗓音湿了。
“训也训了,“孟叙冬跨上一只膝盖,肩头压下来,衔着她敏感的耳垂,“给我奖励吧,苏老师。”
……
今夜漫长。
苏青联系了县中那位女书记,到学校参观。接待她的是高一年级主任,乍看一幅学究派头,开口却是官腔。
县城不大,有条件的家庭都设法将孩子送去市里的高中,县中生源流失,高一新生只有八个班,一个班五六十人,其中两个尖子班,尾部水平仅在二本线以上。
苏青以前带的班是省城顶尖的,基础教学之外,更多精力放在竞赛上。学生水平不同,教学方式也要改变,毕竟课堂不比私下辅导,得适应大部分学生。
不过苏青还是有信心的,高中的学习很基础,学生之间谈不上什么天赋之差,更多拼的是学习习惯与背后的资源支持。
只要对学习产生了兴趣,便没有学不好的。
苏青观摩了另一位数学老师上课,旁听了高一全体教师的会议。书记邀请她一起吃食堂,却之不恭。离开学校,正时傍晚放学的时候,学生们一窝蜂涌出教学楼,青春的气息扬起尘土。
几个高一的学生从身旁跑过,去了工地旁的食摊。学校食堂并不比工地盒饭贵,孩子们出来,不过是想暂时离开校园,透透气。
苏青在人群中搜寻丈夫的身影,等了一会儿,看见了拿着图纸的实习生。她叫住实习生,“工地上还忙着?”
实习生犹豫地看了看她,她只得说:“我是小孟师傅的老婆。”
今天来学校,苏青头发挽得紧实规整,露出一整张脸,化了淡妆,穿灰色衬衫与套裙,很职业。
实习生闻言有点惊讶,说:“样板间排线出问题了,他们应该要上大夜班了。”
“这样啊。”苏青往工地望了一眼,决定不等了。
“姐才下班吗?“实习生实在好奇。
“我从学校过来。”苏青指了下远处,挥手告别。
巴士摇过桦树林,苏青接到了苏南的电话,张小梅请她们吃饭。
说是吃饭,实际是买醉。苏南酒量不好,只得苏青作陪。虽然不及苏乔那般风趣,但凭着猜拳之类的赌酒把戏,也笼络了张小梅的心。
张小梅起了兴,不等她们阻拦,打电话召集了几个姐们儿,相约歌城。
苏青第一次来,走进华丽门楣里幽蓝的灯光,便有不好的预感。到了包厢,果见领班率一批男模过来。
张小梅大手一挥,叫她们随便挑。那几个女人平日就跟着张小梅厮混,玩得开,招手让男模过来坐,左拥右抱。
苏南有些拘谨,小声问苏青怎么办。苏青说:“我反正不合群,先走了。”
男模已经来到面前,亲昵地叫姐姐。苏青把人塞给苏南,摸出手机假装要出去打电话。苏南如何不明白她的小动作,急忙拉住她衣衫。
其实苏青也明白,苏南一天没离婚一天就还是章家的儿媳妇,张小梅这种朋友,她得罪不起。
苏青坐了回来,犹豫片刻,没有给孟叙冬发消息。正是忙的时候,还是不要让他分心了。
包厢里很吵,为免男模攻势下,苏南饮多,苏青一起玩游戏,连连帮她挡酒。
不知何时,苏青手里多了一支薄荷烟,星火烫手,她回神,发现身旁的苏南不见了。
苏青丢开烟,去包厢里的洗手间找。门虚掩着,男人和女人抱在洗手池上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