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而有点疑惑。
里德尔后来与我说过一些关于那条巨蛇——海尔波的事,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令人记忆犹新,但他从没说过海尔波和石化有什么关系。石化是它造成的吗?我很不能理解。海尔波饿了吗?可是它怎么不吃掉那些人类呢?还是说它只是听从那个神秘的、很有可能是波特的“斯莱特林血裔”的命令,报复性攻击人类?
我得找机会去问问。希望海尔波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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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我终于等到个作业少的周末,打算半夜去找海尔波聊聊。
等大家都睡了,我轻手轻脚爬起来,把睡得死沉的凯撒放回箱子,然后披上斗篷,踮着脚尖走出寝室。
公共休息室里壁炉已经半熄了,微弱的火光把平时活泼鲜艳的公共休息室映得一片昏暗,阴影里仿佛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推开公共休息室拱门,门上的胖夫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梦话,只清醒了一瞬间就又沉入睡眠。
走廊上空无一人,墙壁上的火把时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火光在走廊上投下一段一段的光亮,却让光明之间的阴影更加黑暗晦涩。
我朝着二楼女生盥洗室走去。
我没穿鞋子,光脚走在地板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蛇形时的敏捷无声。
抵达盥洗室大门,我先静静倾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确定桃金娘不在里面哭了,我才伸出手打算推开门扉——
一个柔和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
“迪斯洛安小姐,夜游可不是好习惯。”
一瞬间我指尖过电一样麻痹,全身汗毛全都炸了起来,我一把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
我缓缓地、僵硬无比的转过头。
在我身后,邓布利多正微笑着看着我,白胡子上蝴蝶结正反射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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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我坐在扶手椅上,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袖口。
刚才,情急之下,我撒谎说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溜达,走到二楼想洗脸,所以才打算进入那个盥洗室。邓布利多似乎是相信了,他友好的请我去校长室坐坐——“既然你睡不着,那么介意听一个老头子唠叨几句吗?”
此刻他的蓝眼睛正从半月形镜片上看着我,眼神清澈明净。
“你不应该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出来夜游的,迪斯洛安小姐。”他双手搭成塔状支着下巴,“为了你的学院的分数,更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垂下头,做出虚心受教的神情。
“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来一杯牛奶。”邓布利多点了点魔杖,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我手边的小圆桌上。
他做出请的姿势。
我点头致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有蜂蜜吗?我想加一点儿。”我提出要求。
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吃惊,“能遇到同样的甜食爱好者实在是让我惊讶。”他点点手指,一罐蜂蜜出现在圆桌上,配着闪闪发光的银勺子。
我加了三大勺,直到牛奶泛起微微的蜜色。
一口气喝下,感觉胃里都暖了起来——虽然喉咙里甜的发腻。
“迪斯洛安小姐,你晚上为什么睡不着呢?”等我喝完,邓布利多问。
我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想到之前的事情。”
“学校的袭击事件吗?”邓布利多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但是有点儿害怕。”羽毛笔在我手里打了个转,“毕竟我也算你们所说的麻种。”
邓布利多温和的安慰我,“对梅林发誓,我和其它教授会全力保护学校学生的安危的,不管他们是什么出身。”他的眼神坚定,蓝色眼睛仿佛坚硬而锋利的水晶。
我捏着羽毛笔,朝他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我相信您和教授们。”
“那么,你对于这件事还有其他看法吗?”邓布利多直起身子。
“波特是蛇佬腔。”想了想我还是写了出来,“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他直言不讳,“而斯莱特林的血脉天赋就是蛇佬腔——但是我并不认为是波特所为。你觉得呢,迪斯洛安小姐?”
羽毛笔微微顿了顿,“我也不知道。直到来到霍格沃茨,我才听说了斯莱特林和蛇佬腔的关系,我一直觉得,魔法界真神奇。谢谢您收我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
写到最后一句,我抬起头,真诚无比的,带着感激的,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他也盯着我的眼睛,慈爱的笑了起来。
“你能来霍格沃茨,是你的魔力天赋决定的,我可做不了主。”他打趣的眨了眨眼睛,摸着自己的长胡子,“啊,已经这么迟了,快回去休息吧——虽然明天是周末,赖床可是不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