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羽蛇不懂这些,但那个包显然不是小伙伴的胃。
他想带回家吃吗?
“营养会流失掉的。”
杰森的声音突然在脑袋里炸响,差点把丧钟炸个晕头转向。
“是你你在我脑袋里说话?”虽然已经知道了是祂,但保险起见,丧钟还是问了一句。
“嗯啊。”羽蛇对他点点头,嘴唇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声音就是这么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些食物,带回去会不新鲜的。”
“你一开始就会,呃,这么说话吗?”丧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顺嘴给羽蛇解释,“我以为你递过来给我,是想让我帮你带回去。”
原来不是吗?
那祂为什么——
等等。
丧钟终于知道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奇怪既视感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把幼崽放在旁边,一是能保证它们的安全,二是可以让它们一边学习如何打猎。
相应的,打回来的猎物也会让幼崽先吃——
这是很多猛兽的经典育儿方法。
不是吧?杰森把他认成自己的崽子了?!
难不成羽蛇还是高度近视眼,压根认不清不同种族的不同外表吗?
这未免有点太荒谬。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杰森待的时间比较久,让羽蛇认错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不管心里涌现出多少奇怪的想法,他现在得和羽蛇说清楚他不吃这些东西——
因为那肉已经要递到他嘴边了!
那肉的颜色是灰黑色,血液也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吃完会恐怕会当场变成什么怪东西。
“吃呀。”羽蛇眨巴眨巴眼睛,“不需要给我留,我可以自己打猎的。”
“还有,是刚刚会的哦。”
什么?
“我是刚刚会哒。”羽蛇复述一遍,“在你脑袋里说话。”
认真的可爱。
丧钟强迫自己提起些警惕心,沉声解释,“我不是羽蛇,不吃这个。”
不吃吗?
羽蛇有些焦躁的拍了拍尾巴。
他要是饿死了怎么办啊?
饿的感觉……很难受的。
祂不想自己的小伙伴挨饿。
“你吃什么?”羽蛇连猎物都丢下了,满脸写着担忧,“我可以给你找呀。”
看到羽蛇躁动的拍尾巴,甚至丢下猎物,一副准备捕食新的食物的模样——丧钟把手按在了腰间。
等会?
你说什么?
“你能吃什么?”羽蛇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丧钟按在腰间的手顿了一下,毫无阻碍的放了下来。
他抬头,看见的便是羽蛇那一眼便望得到低的清澈眼眸。
祂明明一点也不凶。
对啊,祂是杰森。
丧钟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一切该死的合理了起来。
祂是杰森啊。
祂怎么会伤害我呢?
“我能自己找到食物。”丧钟给懵懂无知的羽蛇举例,“人类有个叫便利店的东西,里面装着各种食物和用具。”
“还有超市,有餐厅。”丧钟示意祂不用担心自己,“我一点都不饿,真的。”
看着小伙伴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羽蛇用尾巴缠上他的肚腹,轻轻敲了敲确认他确实不饿——这才放开他,专心享受身后的猎物。
就算如此,祂还记得用尾巴尖圈住他——
丧钟简直哭笑不得。
在此之余,却又有了几分感动。
在祂眼里,他比食物重要。
在一个,只知道捕食,几乎只有原始欲望的羽蛇眼里,自己比祂的食物重要。
该说不愧是杰森吗?
总把他们看得太重。
他还记得,那是一次难得翻车的任务,被困在密室之中的他,意外拨通了杰森的电话。
不过两个小时,红头罩就赶来了,一脚踹开了密室的大门。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脱困的思路了——换句话说,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其实困不住他。
他那时甚至只是开玩笑一般的“求救”。
语气里都满是调侃。
他以为杰森不会来。
因为他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和其他□□老大商讨地盘和规矩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很重要。
但他还是来了。
哪怕知道自己会自救,会脱困。
他还是来了。
他说,“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既然你向我求救。
我永远不会忽视你们的请求。
那次会议,红头罩没有出席——此后,杰森不得不处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杂物,这些都来自一些似有似无的冲突和孤立敌视。
丧钟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他说,“我只是做了最正确的事情罢了。”
不管是杰森,还是眼前的羽蛇。
他们,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人。
从未改变他们灵魂中的善良与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