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突然受到负面评价的我迷茫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的言行举止,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看着那边似乎和安吾聊了两句的太宰,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也能看出很高兴的镜花和笑容灿烂的中岛,还有守在旁边的国木田。
福泽社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莫名有些和蔼地看着他们。
而我胆怯到不敢上前,莫名其妙地,我产生了这样一个认知:那是他们的集体,但不是我的。
我说过,是人就会产生孤独,就比如现在看着他们的我,在这种应当快乐的时刻,不知为何感受到了那种心底发凉的孤独感。
为什么孤独呢?
我想不明白,我加入了武侦,参与了计划,也和这些人有了交集,可是现在,看着他们的氛围我却仍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小倒霉蛋在黑夜独自行走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快乐得有点累了吗?还是说有点想家了?还是说觉得多做多错,想止步于此不想被他们讨厌?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仗着自己过低的存在感悄悄地离开了这片港口。
就这样吧,君君。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路边打了辆车回横滨市区,就这样吧,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你已经习惯了。
大概这件事后,我应该就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了吧?异能力的隐患解除,没有参与入社考核的我根本算不上正式成员,而说到底现在鸡肋的异能和我糟糕的体术,都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而且我……本来也不是那种讨人喜欢到会有人挽留的家伙嘛。
这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呢?哪怕是太宰先生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向后倒去的风景,只觉得这座城市对我而言还是太过陌生和遥远。
还没来得及悲春伤秋完,手机震动音打断了我并不哲学甚至有点矫情的思考。
我看着来电显示的“太宰”,脑子里一片空白地把手机放到一旁试图等它自己停止震动。
太宰的电话……又想接又不敢接,可恶我好怂。佯装无事发生吧,这样苟起来比较稳妥,问就是我手机和洛夫克拉夫特一起跳水了。
我看着手机又震了两次后失去了动静,这才重新把手机揣兜里,继续思考我的后续计划:关于如何从侦探社辞职以及怎样找到一份工作。
可惜一直到回家我的第一步都没有进展。难顶哦,辞职信能线上吗?或者邮寄?
我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傍晚才被门铃声惊醒。
我呆滞地看着门口,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吐出一句话:“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女性独居的状态下居然有人突然按门铃,总感觉有点恐怖。”
从猫眼里看到是太宰以后我忍不住后退两步:“来了个开锁王感觉就更恐怖了。”
我总觉得现在的脑子很乱,所以根本不想见到武侦的人,可门外面的毕竟是太宰……
犹豫再三我还是开了门让他进来:“太宰先生怎么来了?”
太宰进来后笑着看我:“转头发现你不见了,敦君他们还以为你被Mafia绑架了呢。没想到君君居然一个人先溜回来休息了,好狡猾。”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憋了半天,才低声回应他一句:“……对不起。”
“嗯?是在为什么道歉呢?”
我想了想之前在港口复盘自己行为举止后没有跟着上前的举动。在太宰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开口:“不打招呼就走了,在任务中帮倒忙,还有就是说了很多对太宰先生很冒犯的话,都很抱歉。”
太宰想了想,说话语气还是那么轻松写意:“第一件事不应该对我道歉,第二件,骰子的意外你也控制不了,而且这样一来其实对我来说很大程度预测不到,还挺有趣的。至于最后那点……”
他说话的语气认真起来:“君君。”
我战战兢兢看着他,等待最后的宣判:“在?”
他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用着像是生怕会把我吓走一样的轻缓语气:“请回答,谁才是那个,想让人抚摸又怕人抚摸最后还觉得没人会抚摸自己的纠结猫猫呢?”
“……”
好致命的问题,太宰你为什么会记得清清楚楚?
我尴尬地觉得整张脸都热了起来,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把自己埋了:“抱歉,我以后不会这么乱说了。”
“也不算乱说吧,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这个形容。”太宰看着我,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声音还是带着一种让人想安下心来的魔力:“君君猜,那个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