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笑着再次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司五少爷,林氏牌位的事情如今也解决了,咱们先进去坐着等等呢?请人过来总归是要些时间的,不能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啊。”
钱父心里想的是请不到更好,这样还省去很多麻烦呢。
司锦这才牵着钱橙进门。
从下车到现在,两人的手就像是黏在了一起,从头到尾没分开过。
钱橘多看了两眼两人黏在一起的手,垂下眼睫提起衣裙进了府门。
瞧着小两口处的挺好,可能是新婚燕尔吧,感情自然还新鲜着呢。
只是这样的甜蜜能维持多久就说不准了。
万一司锦腻了呢,再万一司锦真如传言所说活不过双十,死了呢。
钱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耐心十足,甚是期待,司锦要是死了,那该多好啊。
而钱柚则在旁边看的眼热,尽管当初是她死活不愿意嫁进司家甚至对司锦的名字都避如蛇蝎,可这会儿依旧忍不住嫉妒跟后悔。
要是早知道司锦神仙模样,又会疼人,她就嫁了。
钱母往院里走了两步,没看见自己女儿跟上,不由回头望过去,就瞧见钱柚的眼睛都快黏在司锦身上了。
而那司锦全然不知,目光里只有钱橙,甚至两人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司锦还微微弯腰伸手,替钱橙提了一下衣裙,两人俨然一副恩爱模样。
钱母沉着脸,让刘妈妈把钱柚领过来。
“你盯着他看做什么,生怕他想不起来你改过八字的事情?”钱母把钱柚带到一旁训斥。
钱柚脸颊鼓鼓,态度跟清晨简直截然相反,丝毫不在意,“怕什么,他要是发现的话,大不了我跟钱橙换过来就是,换我嫁进司府。”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悄悄红了脸。
钱母简直要气死,伸手用力戳钱柚脑门,“当初是你哭着喊着不愿意,怎么了,这会儿又后悔了?把你换过去又如何,你看他愿意要你吗,你看看他眼里从头到尾有你这个人吗?”
钱柚顿住,眼里的失落跟后悔慢慢凝聚成泪水,嘟囔着脸,跺脚怪道:“都怪钱橙,怪她妖精姿态,把司锦都迷住了。”
钱母,“……”
钱母懒得搭理她,只沉声叮嘱,“今日府里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就老实安分些让我省省心吧。”
说着低声叮嘱刘妈妈,“找人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闹出什么丑事,免得到时候耽误了说亲。”
刘妈妈知道,“是。”
要是在钱橙回门的时候,闹出小姨子对姐夫拉扯不清的事情,丢脸的是她们钱家,影响的是钱柚将来的婚事。
而且,钱母是不可能是让自己闺女给一个活不到双十的人做妾的。
别看司锦现在好好的,说不定都是强装出来的假象。
“走吧,去前厅。”钱母哪怕心里厌烦死了钱橙,也得去前厅陪着,毕竟她才是钱家的当家主母。
何况如果她不过去,邹氏那个小贱人会乐意代替她招待司锦,这个脸钱母岂能给她?
“对了,”钱母抬手摸耳环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问刘妈妈,“钱橙回来的时候,带回礼了吗?”
刚才在门口说了半天,说的全是林氏牌位的事情,被钱橙一搅和,她根本都没想起来回礼一事。
如今回过头仔细想想,钱橙她们来的时候,好像只有一辆马车,下车时手上也没提着东西。
要说回礼在马车里,可刚才周黄拿着玉牌驾车直接走了。
钱母顿住,钱橙不会回门连回礼都没带吧?空手来的,一来就提林氏的事情,……要说她不是故意的,钱母半分都不信。
她赶紧回前厅。
钱母到的时候,司锦跟钱橙已经坐在正厅里,钱父陪着笑在说些生意上的趣事,企图跟司锦产生话题。
司锦靠坐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垂眸慢条斯理剥着橘子,一片片橘皮在她修长好看的手里像是块块黄玉,“岳父说这些,是想跟丰德布庄合作?”
钱家主要做布料方面的生意,自然想跟司家合作。
司家在新水州最繁华富贵的东街有一个布庄,每日的客流量至少四位数,流水更是不用提。要是丰德布庄愿意跟他们钱府合作,那钱家的布匹能在原有的价格上往上翻一倍。
钱橙端庄地坐在司锦旁边,双手捧着茶装模作样的慢慢品。要知道今天之前,她连坐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
因心里记挂着请道士做法事的事情,所以钱父跟司锦说话的时候她也不插嘴,直到听见了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