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嚼着桃块,越想脸越热,最后干脆头一低,腰往前一折,脸埋进被子里。
半个时辰前,钱橙还嫌弃司锦磨蹭,忍到极致的时候,她手指搭在司锦腕上,想引着司锦找到正确的入口,而不是在别处溜达。
见她伸手,司锦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腕,手指顺着她的掌心往上穿插进她的指缝中跟她十指交握。
司锦就这么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压在枕头上,唇在她耳边低声说,“钱橙,听铃声。”
铃声?
铃铛根本没有声。
钱橙正想着铃铛怎么出声的时候,司锦的另只手就握住她的脚踝,偏头在她折起来的膝盖内侧轻吻一下。
钱橙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锦就已经握住她的小腿,一推膝盖,就把她的大腿折到了胸口。
钱橙从来没发现她的身体柔软度这么好,腿还能折这么高!
都怪钱母是个刻薄的主母,否则她这身体条件,不比钱四更适合学跳舞。
钱府两个嫡女,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身上有个一技之长。
已经出阁的钱大小姐下的一手好棋,原本该嫁给司锦的钱四小姐更是能歌善舞。
那时钱橙就羡慕花园里钱四随风舞动的翩跹模样,她听人说跳舞很刻苦,钱四小姐是从小就学才显得这么轻松,要是等长到她这个年纪骨头都硬了,学舞早就晚了。
可今日托司锦的福,钱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这么软。
钱橙到这个时候,还在感慨自己的先天条件好,直到司锦开门似的手搭着腿往两边一推。
门就开了。
钱橙恍惚低头,就看到那横唇落在了她的竖唇上。
“?!”
早就烧热的锅碰到水,一下子就炸开。
钱橙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司锦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那里怎么能……
她身心都被重重刺激到。
钱橙扭动挣扎,奈何她像条被扔在案板上的鱼,不管上身怎么折腾,鱼尾巴都被摁在了砧板上。
刚才毫无动静的金铃铛这会儿轻轻摇晃起来,钱橙却已经无心去听。
她现在只想躲,从司锦的口中逃脱。
可她往上逃司锦追上来,往下滑又正好撞进她口里。
“……”
“怎么了?”
床帐被掀开,司锦垂眸看埋在被子里的钱橙,顿了顿,温声问她,“还想吃点什么?”
不怪周妈妈爱投喂钱橙,实在是钱橙吃东西的时候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光是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咀嚼东西都觉得开心。
“……柿子。”钱橙弱弱出声,声音闷闷的。
钱橙觉得自己刚才像个熟透的软柿子一样,被司锦拔掉柿子蒂,就这么吸干了。
司锦没听清,弯腰凑过来,“嗯?”
钱橙听到她的呼吸声跟低嗯的鼻音浑身都热,头朝床内侧偏。
司锦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还在害羞,眼里不由露出笑意,试探着问,“还在哭?”
钱橙立马出声,“我没哭。”
“哦?”司锦顺势坐在床边,手搭在被褥上,回忆起来,“那刚才掉眼泪的人是谁?”
“……”钱橙不好意思见她,也不想听她说这样羞人的话,于是默默伸手,手指捏着司锦衣袖一角轻轻晃动,无声求饶。
别,别说了。
司锦笑着伸手,在她脑袋上摸摸,声音都温柔不少,“桃子还吃吗,不吃就让人端出去吧。”
冬天的雪桃,又难寻又昂贵。
这要是换做以前,钱橙连看都没资格看,她不舍得浪费,只得直起腰低头继续吃。
司锦去喝水,顺便让守夜的丫鬟们进来把油灯熄灭。
丫鬟们低头进来,目光都凝在自己脚尖上保证自己不乱看。现在少夫人善妒一事已经在丫鬟内部传开,要是谁多看了少爷一眼,少夫人怕是要生气的。
她们这个样子落在钱橙眼里就是她们刚才听到铃铛声了。
没事没事,只是听到了铃铛声又不是听到了她哭声。
钱橙安慰自己,幸好装了铃铛啊,铃声一响把其他声音都压下去了。
比如司锦的话。
她在铃铛晃得最急的时候抬头问她:
“钱橙,铃铛好听吗?”
当时床帐微动,床四角的铃铛响起。铃心的坠子在铃铛里毫无规则的晃动,那薄片如同舌尖,撞着铃壁发出声响。
一个是清脆悦耳的金属声,一个是粘腻的水声。两者混在一起。
钱橙眼泪都哭出来了,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司锦就慢慢磨着她,耐心地问,“好听吗?”
“钱橙,喜欢吗?”
钱橙记得自己恍惚之中好像回答了一句喜欢。
随后司锦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低低地问她,“喜欢铃铛还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