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云双手环着季静的肩,任由衣襟朝两边敞开。
她单脚轻抬,脚趾搭在一旁的矮凳上,幽幽朝季静吐息,唇瓣几乎贴在她颈边说,“我比算盘好玩,季小姐不如在我身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算珠在哪里。”
她道:“求你,拨我~”
把她当算盘?!
季静呼吸一紧,瞬间破戒。
高僧是彻底做不了了,季静原地坠落,用沈柔云擦头发的毛巾擦了摸过账本的双手,直接抱着沈柔云到了床上。
沈柔云仅仅用了四个字,就将季静的身份从夫子重新变回学生。
桌上油灯点着,对着油灯“念经”的季大高僧现在正在解开妖精的衣带。
床上的青色床帐合紧,四角挂着的装饰用的流苏蝴蝶结轻轻晃动,像是无声间起了风似的。
床帐犹如青色荷叶,微微荡着,床帐之中原本彼此面对面跪坐着两条身影逐渐叠成一条。
季静抱着沈柔云,亲吻她的脸颊。
像是检查她这个账本完整不完整似的,从鼻尖亲到脖子。
如同看账,唇瓣在此刻化作指尖,像是点在账本的页面上,顺着上面的字迹滑动。
季静一处一处往下,亲口检查。
衣服剥落犹如翻书,露出里面纯白的纸张,以及纸上的红晕红点点缀。
桌上油灯燃烧,灯芯燃爆发出“哔啵”声响。
火苗摇曳一瞬,光亮更为明显。
只是燃灯的声音里似乎掺杂了些许啧啧水声,像是舌跟舌搅动推挤的声响。
屋里灯光明亮,更能映出床帐上的影子。
跪坐着抱在一起的两条身影分别往后仰倒躺在床上,原本的两条影子莫名变成了一条。
季静握着沈柔云的脚踝,沈柔云手指抓着季静的小腿。
两人以腰跨分界,像是在中间放置了一面镜子。
如同剪刀张开对剪刀,正以相同动作用力厮磨,像是要把对方从身体中间竖着剪碎。
而从床帐外面看起来,影子映在帐布上,则像是一条鱼在荷叶间摆动。
要么是鱼头鱼尾同时弹起成弦状,要么是鱼身弓起变成拱形。
床变成了砧板,季静跟沈柔云像是上面翻滚扑腾上下跳动的鱼,从最开始的激烈较劲变成最后的脱力喘息。
声音也从水声变成了低咛,音调婉转上扬,跟平时不同。
“累?”季静拍拍沈柔云的腿面,眼里染上笑。
沈柔云如同脱水的鱼,鬓角碎发全湿,鼻尖额头带着细汗,呼吸都是颤的。
她眼尾绯红,眼底水光晃动,唇瓣颜色也比平时的浅粉更深几分,“有些。”
沈柔云脚趾搭在季静掌心里,曲着腿,就这么躺平。
“明日就去司府吗?”季静捏了捏她的脚趾,哑声问。
“嗯,”沈柔云头脑空白,垂着眼睫说,“明日去,至少住到正月底。”
院子翻修的话,大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够了。
“我想要个凉亭。”沈柔云偏头看季静,“挂上轻纱的那种,夏日能卧在里面听风纳凉。”
季静光听她描绘都觉得心头静谧,“好,我跟领头的师傅说。”
“那咱们屋里呢?”季静握着她的脚掌问。
沈柔云笑着,“床不动就行,别的随你。”
这张床质量一般,甚至激烈晃动的时候偶尔会发出“吱呀”或者“吱呦”的声响,算不得多好,惹得季静每次听到都脸热羞臊。
可沈柔云就是喜欢。
喜欢两人摩挲发出的声响,喜欢季静难得的脸红。
季静这会儿平躺着,丝毫不脸红。
她想着,屋里要添个大大的衣柜,放她跟沈柔云的衣服,梳妆的桌子也要做成大大的,两面铜镜并排摆放,这样她跟沈柔云能肩并肩梳妆。
屋里所有单人份的东西都要换成双人份的,因为屋里的主人已经从她自己变成了她跟沈柔云。
屋中添置了新物件会变得充实,季静心中增加了一个人,也变得更为踏实。
如同有了牵挂有了羁绊。
季静想,这可能就是家的感觉吧。
不同于季府这样的大家庭,而是她跟沈柔云还有雅雅这样的小家。
季静抚摸沈柔云小腿,爬起来,趴在沈柔云怀里。
解了馋,现在总算有耐心慢慢在算盘上寻找那颗算珠了。
沈柔云感觉季静今天格外热情,不由挑眉询问,“不起来看账本了?”
这时候看什么账本。
季静沉吟,“我算珠不见了,想在你这里找一颗,找到了再看。”
算珠……
沈柔云脸一热,眸光轻晃,声音如水,“那可要好好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