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挪动位置用后背给她挡窗户的动作沈柔云自然看见了,这会儿指尖顺着锦盒落在季静腿面上,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把小钩子,眼睛看着季静的眼睛,缓声道:
“我想现在用。”
不是现在看,而是现在就用,在马车上用。
她都开口了,季静当然不会傻到拒绝,于是两人改成肩并肩坐着,一起低头看锦盒里的东西。
缅铃从玉到银再到金,三种材质都有,外表不同体感自然不一样,其中玉质的最温和好进,但相应了为了轻盈感,玉缅铃里头只有一个铃铛心没有层层水银流动。
银的算进阶一些,但最好的是金铃。
杏子大小,雕刻好看,表面更是一半粗糙一半光滑,光滑那面是留前菜时摩挲,粗糙那面算是热油爆炒的主菜,加重的粗粝感能带来异样敏感的体验。
不轻不重的金铃放在掌心里,只要轻轻一碰就像是活物一样,能无风自动,里头水银晃动乱滚,饶是放在手心中都能感受到那股酥麻痒意。
这要是放在了比手心更柔嫩之处可还了得。
季静握紧金铃,耳朵都热了。
这玩意她当初买了一对送给司锦钱橙当作新婚贺礼,可碍于她“不喜欢女人”,季静连摸都没摸过,只放在盒子里扫了一眼,觉得还挺好看。
如今换成自己把铃铛攥在掌心里,季静心道这何止是好看,这也太好用了吧。
除了金铃铛,还有别的物件,都是季静没见过的。
生怕季静不会使用,张叔一个生意人,体贴的把书都给她备好了。
季静想着,以后她要是能跟沈柔云办婚宴,张叔必须坐主桌。
婚宴这事其实不难,要是她弟弟争点气坐上那个位置,就她跟季杰的关系,怎么就不能破例办个女子跟女子的婚宴了。要是不办婚宴,她季家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钱要怎么收回来!
为了季杰也为了自己,季静决定明日赴宴时给司锦搭把手,共同将那京官以及他背后的大皇子送上路。
“会用吗?”沈柔云见季静对金铃爱不释手抿唇沉思,不由看向她,以为她不知道这东西放在哪里。
季静视线往下落在沈柔云的裙摆上,“会。”……吧。
沈柔云轻笑,葱白手指将锦盒重新合上放在一旁,贴着季静的那条腿代替锦盒放在季静腿面上。
沈柔云妖精蛊惑,“没事,我可以教你。”
她手指点在季静手腕上,另只手提着衣裙寸寸朝上,缓慢露出绣了花的鞋面。
“不过季小姐要快一些,不然要到家了。”
从东街到南街距离并不算很近,加上今天下了小雪路上湿滑,马车其实走的并不快。
沈柔云是故意这么说的,增加季静心里的急迫感。
这玩意就跟投壶和蹴鞠一样,壶口跟洞口都在那儿了,箭跟球往哪里投自然不需要人教。
季静上过书院,会投壶也会蹴鞠。
现在她手里的金铃铛就跟那球差不多,趁洞门大开时,她将球投进去就行。
季府马车直接进了后院,季静先从里面出来,然后站在旁边等沈柔云。
上马车时还精精神神状态极好的沈姑娘,这会儿下马车却开始磨磨蹭蹭动作缓慢起来。
那脚踝上像是套了镣铐似的,步子似莲花,迈不开太大,像是怕扯到什么,又像是夹着什么,步子太大东西会掉。
藕荷立在一旁,小声跟季静说,“今日定是逛的太久了,把沈姑娘都累到了。”
瞧瞧这会儿,沈姑娘鼻尖上一层薄汗,眼尾绯红,卷长浓密的长睫上似乎都沾了水汽,粉唇轻轻抿着,呼吸颤颤动作慢慢,要么是今日逛累了,要么是被人欺负了。
藕荷余光瞥向季静,心想自家小姐应该不会在马车里趁机欺负沈姑娘吧?
季静当然没欺负沈柔云,她只在马车里当了一回好学的好学生,按着沈柔云的口头教导把铃铛放进了该放进的地方。
生怕自己放的位置不对,季静还亲自用手指拨动检查了一下。
谁知她一碰铃铛,沈柔云的腰当场就软了,眼尾更是红起来。如同小白花被人揉了一把花茎,险些坐不稳。
马车不算颠簸,但再细微的感觉落在今日的沈柔云身上都被无限放大。
她手指搭在季静掌心里,偏头同季静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这才压下嗓子中变了调的声音。
刚上马车时还指尖冰凉的沈柔云,吞了铃铛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坐车对她来说还不算折磨,真正折磨难熬的是怎么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