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个,季静嘴硬心软没办法将事情做绝直接将人撵出去。
这便是她跟司锦和钱橙抱怨沈柔云不简单, 像只成了精的狐狸却非要扯张羊皮披在身上的原因。
季静被沈柔云吸引了兴趣, 非要从她身上找出柔弱的破绽,从而顺理成章将人从自己父亲身边撵走,免得莫名多了个跟自己同岁的继母。
可越查下去,季静越发觉沈柔云不容易。
她一个没有家财支撑跟家庭后盾的孤女, 为了姐姐遗留下来的血脉不被火坑慢慢吞噬,咬着牙周旋在富家子弟周名安跟周家之间。
先后哄得周家以为她要入府,骗得周名安以为自己非他不可。
等目的达成,沈柔云前脚带走了亲外甥女,后脚便又再次以自身为饵来到季家。
她其实不图季家钱财也不求季家名分, 想的无外乎是给雅雅在新水州光明正大落个籍,给雅雅留一份小小的庇护。
所谋所图, 没有一样为了自己。
在雅雅的事情解决之前, 她这两年夜里入睡都无法踏实安心, 就连出门在外孤姨寡甥的她都要在袖筒中藏根簪子以求随时自保。
季静想,若是换做自己, 要是季杰的孩子同雅雅一样,自己能不能做的比沈柔云更好?
她想不通,也没办法想通。
她跟沈柔云不同,手段也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却是那份不易。
她从小不缺衣食,背靠司季两家,长大后单独撑起季家门面,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可能是同为女子,能体会到沈柔云的艰难,季静才会在跟季静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总是选择退让妥协。
她退的最远的一回,是默许沈柔云以她继母的身份留在季家。
如果那次沈柔云答应了,季静不会为难她,但也不会再有现在这般扯衣拥吻的局面。
她跟沈柔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跟两种生存处境,可都担起了本该不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咬着牙往前。
沈柔云更像拂柳,柔弱却坚韧。她更似杨树,直挺挺长着。
如今除夕烟花下,拂柳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垂着眼睫享受这片刻酒后的欢愉。
季静顺着雪白肌肤往下亲吻。
沈柔云的柔弱虽是装出来的,可她的身体之软却是实打实的。
水做的一般,腰肢柔,唇瓣软。
可皮肤却似雪,只是比起冰凉的雪又多了几分温度,似暖玉又比暖玉柔滑。
沈柔云呼吸滚热,鼻尖鬓角出了细汗,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勾人,如她这人一样。
她手指指尖在季静肩上游走,低声询问,“要我自己提起裙摆吗?”
季静,“……”
冬季的衣服为了方便,裙摆下面不开裆大家都清楚。
她这么说代表了什么两人也清楚。
季静在犹豫,她有些想不通沈柔云放弃她爹选择她的原因,是跟司锦一样喜欢女子,还是眼下她是季府里最好的选择?
亦或是……
沈柔云曾经说过的那样,不为雅雅不为别的,借着佳节的烟花酒劲,只为自己,谋她一次?
季静呼吸沉沉,头脑浑浊之际更猜不出沈柔云的想法,她气恼的捏了一把沈柔云的腰肢,哼了声,“沈姑娘果然博学广识,会的真多。”
连站着怎么做都一清二楚。
先是缅铃后是现在,季静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她虽蛐蛐,但亲吻不止,显然随口一说。
可沈柔云却微怔,垂眸看着埋首在她衣襟里的季静,对方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雪峰上,烫起皮肤的一片绯红。
身旁窗户开着,除夕夜里的冷风也随着大开的窗席卷进来,吹进敞开的衣襟里。
有些凉意。
冷热之下,沈柔云抿了抿唇,手指微微动,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同季静轻声说,“我没同旁人……”
她话才开口,季静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唇瓣往上,堵住沈柔云的口。
沈柔云为了接近周名安达成目的,自然要迎合周家的喜好多学点东西,可她并没有跟别人这样过。
她腰间的带子,季静是第一个扯开的。
雪中红樱桃的春景也只有季静看过。
沈柔云眼尾绯红,季静轻轻亲吻她的唇瓣眼尾,带着讨好安抚,随后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闷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这话我不提了。”
连博学广识四个字她都不说了。
季静保持着这个姿势,手从沈柔云的衣服里抽出来,先是替她把抹胸拉上去,又把大开的衣襟拢上,这才从自己束了袖腕的手腕上褪下来一支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