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锦太好看了。
钱橙从来没发现自己眼神这么好,昏暗深红的床帐里,她都能把司锦这张脸看的清清楚楚。哪怕知道对方视力不好,可那双漂亮的凤眼抬起来看她时,她就控制不住的脸红害羞放不开手脚。
钱橙跪趴在司锦怀里,伸出双臂抱住司锦的腰肢。
两人肌肤相贴,触感温热柔滑。双方对这种感觉明显都很陌生,碰到的时候,齐齐地瑟缩一瞬,下意识含胸耸肩。
红帐之中,司锦那张向来清冷的脸蛋,热到几乎烧起来。
司锦不动,钱橙只能咬着下唇选择主动。她鼓起勇气拉起对方的手腕,将司锦的手贴在她微热的肌肤上,由着那双修长好看的手试探着贴在她后腰上,缓慢往上揽住她的后背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司锦指腹移动过的地方,钱橙都觉得带着股陌生异样的感觉,让她一阵颤栗脸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能是钱橙脸热身热,她竟然觉得司锦的手指微微凉,连司锦整个人都没她热。
那微凉的手搭在她蝴蝶骨上轻轻摩挲,因两人姿势原因,钱橙是跪在司锦怀里挺直腰背手搭司锦肩上,司锦则长腿微屈贴在钱橙腰肢两侧。
这会儿司锦把她抱在怀里,鼻尖轻轻抵在她心口处,闷声问,“怎么这么瘦。”
穿着厚重的喜服完全看不出来,可如今摸着这突出的蝴蝶骨,司锦才发现钱橙也就脸上带着点婴儿肥,其实后背又单又薄。
钱橙脸热,指尖收缩,目光飘忽,声音蚊咛似的,“我才十六,再过两年就吃胖了。”
司锦一顿,昂脸看她,“我不是说那个。”
钱橙,“……”
钱橙想原地埋进被褥里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
都怪她平时话本看太多了!
钱橙实在没办法跟司锦的目光对上,于是她大着胆子伸手,轻轻一扯,就把司锦束着高马尾的红色发带扯下来。
乌黑秀发绸缎般顺滑地披散下来,搭在司锦初雪一样的肌肤上,遮住她的肩背。
发黑肤白眸清,司锦才像是月夜红帐里的新娘子,素素净净的一张脸就好看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司锦昂脸看钱橙,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我帮你系上。”说完不管司锦答没答应,直接将红绸蒙在司锦眼睛上,手臂虚环着司锦的脑袋,手指将红绸在司锦脑后打了个结。
司锦,“……”
视线一暗,司锦的其他感官顿时敏锐起来,比如她嗅到近在咫尺的淡香,不甜不腻,香到刚刚好。
还有……
钱橙挺起腰直起身抱住她脑袋系红绸的时候,有什么蹭在了她鼻尖上,她鼻尖一阵酥麻,钱橙也是一阵哆嗦。
同为女人,司锦自然知道离自己嘴巴不到一指宽度的上方一左一右有什么。
……好像是不那么瘦。
她唇干舌燥,出于绅士,下意识别开视线,后知后觉才想到她现在是真的看不见。
司锦,“……”
钱橙把司锦视线蒙上,深呼吸,“别怕,我教你。”
虽然她也不会,但她抱着司锦贴过去。
第6章
司府前院,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喜宴酉时三刻开席,如今戌时三刻,宾客酒足饭饱到了离席的时候。
哪怕参加那么多次的府宴喜宴,众人依旧觉得司府的饭菜最为好吃。
那煎炒烹炸的技术无人能及,哪怕吃遍美食的老饕来了司府,也都会忍不住多动两次筷子。
起初旁人只当司府用料讲究,食材必然都是最好最新鲜的。后来才知道,除了菜好,技术好的厨子也必不可少,甚至连后厨烧火的伙夫都有一手绝佳的烧火经验在。
像是什么时候小火,什么时候中火,何时添柴该烧大火,伙夫都心里门清。
鲜菜好厨好火候,如此,才能烹饪出这般喷香的佳肴,让人一饱口腹之欲。
钱橙就是个好伙夫,每次在钱府偷吃开小灶的时候,都烧得一手好火。
如今她贴着司锦,额头抵在对方肩上,红透了脸颊,拉着对方的手腕往自己的灶口放。
烧过火的人都知道,刚点燃的柴火不能一下子怼到灶尾,不然又干又涩又容易熄火。
同时也不能一下子把柴火怼进去很多,塞的太实在,那本来就微弱的小火苗也燃不起来。
这时候,应该将一两根柴放在灶口的位置,等觉得有热意了,那火油滑了,火苗摇曳着扭动起来的时候,再将柴试探着往灶肚里放。
这时候,柴火可以从起初的一根慢慢变成两根。
等火旺起来的时候,还要会在灶肚里翻柴剔柴,必要的时候,柴火要往外抽几分然后再重新塞进去,找到那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