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爱叫哥哥了。”
储一嘉小声辩解:“也……没有吧。”
江一念轻嗤:“以前是哭着叫哥哥,现在是叫完哥哥……”
话没说完,江一念脑袋抵着储一嘉肩膀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储一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文,低头一看,江一念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储一嘉一手揽着人,一手用手机扫码结账,然后顺手招了一个在路边等业务的代驾。江一念睡得不熟,一直哼哼唧唧念叨着什么。储一嘉听了一路直到进了电梯才听明白——原来江一念还惦记着亲亲止痛的事。
一片温热倏然在柔软的心口化开,像一块奶油带着丝丝甜香。这一晚江一念给的太多,多到储一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跟着一起醉酒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两片薄唇吻江上一念的额头,Alpha眼底的眷恋浓稠得如窗外的夜色。
“今晚你太累了,休息吧。哥哥。”他轻声说。
江一念闭着眼,直到储一嘉打开门都没有再说话。
储一嘉揽着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一只手在黑暗里摸索着去找灯的开关,就在指尖摸到拨片边缘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发力一下子把他顶在门板上!
储一嘉闷哼一声被这股蛮力撞得后背发麻,再一抬眼,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为什么今天不亲我?”江一念问。
委屈的语气被浓郁的酒气无限放大,撞在储一嘉的心尖上,他整个人原地愣住。
他的手还护在江一念的腰间以防对方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一时没想明白江一念这股委屈从何而来。
“你不高兴对不对?”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不好了。”江一念自问自答。
“一定是这样。”
“我摘了桃子不给你吃。”
“还用桃子打你。”
“你追在我后面叫哥哥,我不听,反而跑得更快。”
“我还老让你哭。”
“江一念。”储一嘉打断这没来由的忏悔。
他小口啄在对方的唇上,被酒浸润过的唇瓣口感好像更加层次鲜明,前调是滚烫的体温,中调是苦涩的麦芽,尾调是甜香的蜜桃,交织在一起酿就了让储一嘉心跳疯狂加速的秘药。
他在黑暗里努力寻找江一念瞳孔的焦点,一字一句地说给对方听。
“你给过我一颗桃子,忘了吗?”
“它现在已经长成了一棵小树,回头我带你去看。”
“哥哥现在是我的Omega,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做我的Omega。”
适应了黑暗的视力追逐着江一念脸上每一帧表情。
江一念好像没听懂,表情呆呆的,但仍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应该对你好点的。”
懵懂又认真的表情加倍催发了药性,有一团火在储一嘉小腹隐隐燃烧。
他没忍住咬了江一念的唇,语气有些发狠——
“但这次会是换我让你哭。”
两人鼻尖相抵,流窜在周围的空气早已被酒气浸染,烧得双方都脸颊通红,在黯淡的光线里只蒸腾出一片滚烫的体温,交融在愈发甜腻的信息素中。
江一念醉了,储一嘉觉得自己也没强到哪里,不然怎么就被对方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勾的几乎交了底。
江一念好像被他状似挑衅的语气激怒了,勾着他的脖子回吻上来。一向没有章法的吻技在醉意的熏陶下凶悍又赤诚,江一念在用实际行动向储一嘉展示着自己的「诚意」。
视野的受限反而将听觉无限放大,唇舌交融的暧昧声响每一下都重重敲击在心尖上,再振动出余韵悠长的回声,仿佛是这场深秋季节里最动听的音符。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在这个时候储一嘉其实不太想去开灯,因为光线暴露的不仅仅有眼底来不及褪去的眷恋,还有身体越来越难以自持的反应。
抛开那些道德标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体健康且发育成熟的Alpha。江一念三番五次「不负责任」的挑豆已经让储一嘉处在失控边界。
他害怕自己伤害到江一念。
储一嘉伸手想把江一念抱到沙发上,却被拉住直接放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储一嘉怔住。
只见江一念刺啦一下撕掉了后颈的腺体贴,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
“储一嘉,不要再吃红豆糕了。”
“标记我吧。”
有那么一瞬间储一嘉觉得自己失去了听觉,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完全阻隔掉声音传递的介质。
他以为将那包不起眼的红豆糕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被江一念敏锐地发觉。他好像张口问了江一念什么,只得到对方抓在他手臂上一点点收紧的触感。
昏暗的门厅,交叠的身影,江一念扑朔迷离的态度,呈现在储湳沨一嘉眼前的场景仿佛是一段被拉长的黑白默片,他忽然迷失在其中丢掉了最重要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