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后,庄越安静下来,方嘉禾说什么他也愿意跟着做。
药片应该有安定的效果,庄越吃过后又陷入昏睡,喂药折腾了不少时间,方嘉禾已经不怎么困。
他摸了摸庄越的额头,仍然很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退热。
其实方嘉禾应该要离开,因为再待下去很不合适。
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大概只有在庄越不清醒的时候,方嘉禾才能够很近距离地感受他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毫无自知之明又卑劣的人,只敢偷偷摸摸的靠近庄越,攫取并不属于自己的快乐。
即便有痛苦,但又无法克制,矛盾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方嘉禾靠在床边,看着庄越发了会呆,时不时测一下他的体温。
后来的事方嘉禾的记忆也不深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庄越的床上。
房间里的信息素已经淡了很多,方嘉禾坐起身,心里涌上一股心虚。
他搓了搓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客厅就传来脚步声,庄越很坦荡地出现在门口。
“吵醒你了?”庄越走进来问他,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垂下,表情很温和,显出几分纯良。
方嘉禾刚刚醒转,思绪还没有回炉,摇了摇头,说,“我闹钟响了。”
他看着庄越的动作,直到庄越从昨天的袋子里拿出新的毛巾擦了两下头发,才想起要给他拿吹风机。
庄越用了方嘉禾的沐浴乳,空气里的香氛味道很浓,跟方嘉禾身上的味道很接近。
在吹风机声音压住其他动静的某个瞬间,方嘉禾觉得现在跟他曾想过的未来很接近。庄越是亲和的,会跟他说早上好,也会毫无芥蒂地拥抱他。
只是很遗憾不是。
“你感觉好点了吗?”方嘉禾故作自然地问,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解释原因,“昨晚你的体温很高,我本来是想等你退热了就走的,不小心睡着了。”
方嘉禾说理由说得有些挣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因为庄越的高热退得很快,而他还是留了下来,还睡着了。
“没什么问题。”庄越吹干头发,简单理了几下,也没有追究方嘉禾半夜到他房间的事。
他走到方嘉禾旁边,取下衣架上的衬衫。
方嘉禾目光无意识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盯了两秒,才意识到庄越正在解睡衣扣子。
也不知道庄越为什么没叫他出去,方嘉禾立马移开视线,有些仓皇地说,“我先出去了。”
方嘉禾洗漱好,本来想把昨天买的速食放到蒸笼里,但考虑到庄越,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昨晚去超市时,方嘉禾就买好了最近一个月的早饭,几乎都是速冻产品。
庄越当时看上去兴致缺缺,应该不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
“你早饭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吧。”方嘉禾换好衣服,看着庄越换上西装,不再是昨晚需要照顾,哄两句就愿意听他话的模样,心里无端产生了一些失落。
昨晚的平和更像是短暂的魔法,只满足了方嘉禾的梦。
“你不是买了早餐吗?”庄越把领带放到茶几上,没有着急穿外套,“一起吃吧,待会送你去上班。”
方嘉禾想说不用送他,但看见庄越已经坐在餐桌上,只问他:“来得及吗?”
“顺路。”庄越简单地回答,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他其实想问在家做好早饭再去上班来不来得及,只是庄越好像误会了。
方嘉禾看了好几眼庄越,发现他一直在和谁沟通,没有过多的时间给方嘉禾解释。
他担心时间太紧凑,弄了几个能熟得很快的食物。这类食物的好处是方便,坏处也显而易见,口感十分单一,咸就是咸,甜就是甜。
两人用餐的速度都很快,因为没有可以聊的话题,方嘉禾也暂时没有看出庄越对这顿早餐的喜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跟林姨的手艺差得很远。
方嘉禾的工作室离家不远,十多分钟的车程就能到,只是早高峰期间很堵车,公交车走走停停,很容易头晕,尤其是空腹乘车,这也是方嘉禾习惯在家吃了早饭再出门的原因。
坐在庄越的车里,方嘉禾不用再闻到很多来自不同人的气味,只是人也沉默得多。
快到工作室时,庄越问他:“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方嘉禾诚实地回答。
“嗯,我来接你。”庄越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件事很平常,是不需要额外说明就约定俗成的事。
“不用了吧,没多远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方嘉禾不想麻烦庄越太多,很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