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能发现他的家伙,从精神状态上来看,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轻巧地落在仓库的窗台上,透过缝隙向内窥视。
仓库内部昏暗,本来应该是用来承载玻璃的窗框在内部被几根木条紧紧封死,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旧房顶的缝隙漏下,照亮了摆满货箱的角落。
须酔能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的水元素,那些箱子中,很可能就装着乐斯。
不过,女人并没有分给这些箱子一点视线,她来到一张破旧的桌子前,在一个打开的小木盒中不耐烦地翻捡起来。
随着一声轻嗤,她拿起了一管药剂。
这一瓶,可就没有什么水元素力了。
女人打开房门,像招呼一只小狗似地,动了动手指。
男人连跑带爬地跌进了房间,迫不及待地接过了女人手中的“琼浆玉露”。
门“砰”地合上,男人却没被惊扰到一丝一毫。
他颤-抖着双手,将药剂举到眼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须酔冷笑。
他不再去看这滑稽而浅薄的欢愉,
这件残破的仓库,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库房之一。
这里应该没有他想要的线索,毕竟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之后就会发现,这里除了箱子,就只有箱子。
而且,他已经嗅到了,那股奇怪气味的真正来源。
须酔转身飞到孤儿院主体建筑一侧不远处的一颗古树上。
这棵树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秋千,算是这所孤儿院里唯一的娱乐设施。
然而孩子们却对它敬而远之,甚至于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的渴-望,连视线都不敢瞥向这里。
看似无害的秋千,却变成了洪水猛兽。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须酔也能感觉到墙后,就是他真正要找的地方。
他也曾试图从侧面的敞开的窗口处溜进去,却发现侧面的窗户通向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教室。
里面的桌椅虽然破旧,但是却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而且,进入这件教室之后,味道反而有些淡了。
须酔观察片刻,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这件房间,似乎有点太小了?
他又飞出去,化作一直壁虎,终于在石墙的某个接近孤儿院围墙的偏僻角落,发现石头之间不正常的缝隙。
这里有密室。
时间接近正午,须酔也不知这道石门什么时候会打开。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变成耳廓狐【1】之类地开始挖地道的时候,两个男人就结伴朝这边走来。
两人的穿着都很是朴素,要想把他们区分开,也只能凭借神态了。
毕竟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明显神色有些紧张,不停地左右张望,还时不时地舔下嘴角。
而走在后面的那位可要自如多了,还会微笑着轻声安抚同伴。
在抵达这处拐角时,走在后面的男子小步上前。
“抱歉,麻烦您遮一下眼睛。”男人拿出一根布条,并亲手把布条缠在了对方眼睛上。
随后,他按动机关,打开了眼前的石门。
须酔紧随其后,在跟着二人的步伐越过三道石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只点有星星烛火的黑暗甬道变成了华丽宽阔的大厅,一个隐藏在孤儿院下的奢靡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
奢华的装潢、闪烁的灯光和进口香料的味道,却只是因为那些从紧闭方面中传来的异响而存在。
被蒙着眼睛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摘下了眼前的布条,随着侍者的指引,走进属于他的房间。
须酔只想堵住耳朵。
他略过这些房间,快速朝这片地下空间的更深处走去。
在经过这里侍者的“引导”后,须酔在终于在地下三层的位置,找到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办公区。
这里配备有数量夸张的发条机关。
甚至可以说,简直要比沫芒宫的防护还要周全。
等等,沫芒宫好像根本没有什么防护啊?
除了几个站岗的警备队,连个发条机关都没有。
这难道是因为沫芒宫里端坐着个核武器级别的枫丹最高战力,所以警备队才这么有恃无恐?
怪不得沫芒宫前爆发了两次大规模的骚动,还久久得不到平息。
须酔脸不红心不跳地腹诽着警备队的不负责任,毫无这些骚动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自知之明。
不过,他也确实是不能脸红就是了。
他现在是一只变成灰褐色的变色龙。
不知道是因为资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明明地下一层还是金碧辉煌的样子,越往下却越来越阴森。
在地下二层,应该是研究区域的地方。
裸-露的金属管线,和并不讲究的拼接工艺,在某方面来看还有点可怖的废旧工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