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嚯——”巨龙发出欢快的咆哮。
刃只感觉一阵颠簸,差点把他甩下去,再一抬眼,看到极美的画卷在眼底徐徐展开,那是用语言都无法形容上来的美丽景色,水连着天,山连着山,过分震撼得呼吸都屏住了。
“到站了到站了,累死我了。”安晏一下地就缩小身子恢复成人形,刃以为他又要光着腚裸奔赶紧给他套衣服,谁知安晏穿戴得整整齐齐,见他奇怪的举动挑着眉问,“你要干嘛,跟要偷袭我似的。”
“……”刃放下手别开脸,“没事,这里是哪?”
“这不很明显吗,河谷啊。”
“名字。”
“因为是龙的故乡,所以简单粗暴叫龙谷,好听吧?走啦走啦,去前面看看,哦对了,摩拉克斯你可以继续回去喝茶了,不需要你了。”
刃被龙尾巴推着往前走,他回头看了一眼,小辫子年轻人正在低眉沉思,留意到他的目光也看过来,温和说:“你们好好玩,我散散步。”
孤寡老龙也还挺可怜的,不过刃不打算让他加入二人世界。
许久没这么陪着安晏走在静谧的地方,什么也不需要交谈,就是吹着风闲庭信步,享受在一起的时光。
天边的晚霞越发绚烂,黑夜自地平线攀升。
刃说:“我突然忘记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安晏正享受着元素微粒充盈元素力的感觉,手腕被一只烫到战栗的大手给握紧了,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抬头跟刃对视。
对方的眼神炽热大胆,直直看到安晏内心深处。
“差点忘记了举办婚礼。”
“额……”安晏干巴巴说,“我们已经洞房好几天了,就算了吧,阿刃。”
“为什么,你不想跟我结婚吗?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位,也磨合了那么长时间。”以刃的理解,人类对关系最亲密的方式就是拜堂成亲,这样名正言顺,也方便未来生活,难道是安晏有什么顾虑么?
被握住的手腕有点疼,安晏心虚错开刃的眼睛,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不想跪拜摩拉克斯,而真要成亲,他的长辈也就只有摩拉克斯最是符合,而且,他也不太好意思喊刃做相公。
光是想想都羞耻,一想到刃板着脸喊他娘子或者夫君,惹,鸡皮疙瘩起来了。
安晏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机会,刃也沉默了,直到天黑,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不幸的是,安晏有点想吃东西了,他不是特别饿,就是嘴巴闲不下来,刃又不跟他交流,光是喝水都没啥味道。
想吃刃亲手烤的鱼,想吃猫猫糕……
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远处有一座荒废无人的龙族部落,发展得较为落后,建筑也是较为传统的茅草屋风格,里头的家具简陋得几乎就只有床桌火灶。
虽然俩人气氛微妙,刃心头也有点介怀安晏的犹豫,到了饭点,他还是去给安晏准备了吃食。河边蹦蹦跳跳的小鹿活泼可爱,转眼就成为了盘中餐。
可爱立马变为了可口。
安晏吃东西不说话的时候也乖巧得过分,他能感受到刃一直在看着他吃,如果是以前还会炸鳞问他看什么看,至于现在,随便他吧。
说实话他还是不太能接受立马就原地结婚的,两个男人穿着大红婚装肉麻的样子,咦,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这地方也不知道荒凉了多久,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信息,安晏都没能嗅到任何关于同族的气息。
夜色降临得无声无息,篝火台也慢悠悠亮起来,安晏看到某处被照亮的阴影张开了一对大翅膀,他激动地跑过去,只看到一只团雀在舒展双翅。
“叽!”小团雀好奇看着他。
“唧。”安晏发出了幼兽的声音。
“叽。”
“唧!”
团雀不明白他的意思,拍拍翅膀飞走了。
刃走过来对垂头丧气的青年说:“我捡到了一张鳞片,颜色跟你的不一样。”他手心躺着一枚黑金的鳞片,摩挲严重,从亮光变成了哑光。
安晏小心翼翼握在手中,两指宽的鳞片有点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他对刃说:“我还想再继续多留几天。”
“我陪你。”
“谢谢。”
安晏大晚上不睡觉,坐在码头边用尾巴划水玩,苦恼思索着鳞片来历,要不要把摩拉克斯叫出来,突然的鳞片亮了一下,并冒出了一道声音:“儿砸!”
吓得他差点掉水里了,愣了好一会才慌张喊道:“刃,刃!有怪东西!”
男人在后头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走过来,一脸焦急的安晏把鳞片递到他面前,刃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哪里有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