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想的一样, 郁薄衍不在, 他自在很多。
接下去的时间没什么大波澜,事情在有序推进,学校放假之后符灿回了一趟乡下老家。
跟小赵一起, 还带了个保镖,第二天回, 从老家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确定他爸在大学时期和辛永康认识, 还有一个人是姚赋文,也就是姚彭越的父亲。
三人顶多是认识的程度, 符灿找了好久才在一张院校毕业照上找到他们。
还有就是,辛嘉渺死了。
姚赋文来晋海市了
……
客厅内, 姚赋文和姚彭越父子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
姚彭越大喇喇往后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对姚赋文黑着的脸色毫不在意。
姚赋文脸色更难看了,阴得能滴出水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晋海一年你说你做成了什么?做成了什么!”
“低调,低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低调?你那疯病要是管不住干脆就跑医院住着去!别给我到处发疯!”
他站起来掏了根烟点上,刚吸一口突然凌厉看向姚彭越,“你老实说,辛嘉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姚彭越顿了下,然后无奈地说:“没关系,我说爸,你不看新闻的吗?人家都说酒驾了,开车不喝酒,亲人泪两行啊。”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酒是你们一起喝的,你真没做什么?”
姚彭越歪着脑袋沉默看姚文赋,“没有啊,我喝了酒我知道不开车,辛嘉渺这个人呢,脾气大又冲动,心情不好开着车就走了,我也是担心他出事才想打个电话给他,谁知道还没接通就撞了,辛好没撞到人啊。”
姚赋文静静看了他两秒,没有再追究这件事。
客厅里烟雾缭绕,姚彭越干脆也点了一根,“你跟符家有仇?搞了符氏集团部说,还让我对上符家那小子。”
说到这件事姚赋文的脸又阴了下来,“那你又是怎么做的?一年了,连点皮毛都撕不下来。”
“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18岁小男生,住在老旧出租屋,身边是流言蜚语,被人骚扰,被人侮辱,被人挑衅,这样的环境正常人都会抑郁啊?再刺激一下自杀都够了……”姚彭越一面回忆一面说,跟复盘似的,“谁想到一套连招下来他还卯上劲了?怪我没调查清楚这小子的性格。”
姚赋文冷笑一声,“粗心大意,除了狠劲什么都没有。”
姚彭越翻了个白眼,他以为自己不是么,要不怎么说是父子。
姚赋文:“你只要记住,只有符家人都死了,我们的位置才会稳,那些还没拿到手的东西才会真正属于我们。”
“什么意思?”姚彭越眯起眼猛然看了过来。
“如果符灿不死,那就只有……”姚赋文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感叹道,“可惜,老爷子几次看着都快不行了,居然又挺过来了。”
……
辛嘉渺死了,车祸死的,又是车祸,又是多多少少和姚彭越沾点边。
符灿怀疑,震惊,但辛嘉渺死了他没有任何痛快。
姚赋文来晋海市的事是姚辰旭告诉他的,姚辰旭本来回港城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
他还约了他见面。
符灿感到了他的态度和以往的不一样。
为什么?
“在想什么?”郁薄衍从画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发呆的男生。
符灿看过来,狭长漂亮的眼漆黑带着韧劲,他嘴巴紧紧抿着,一开始是被人打扰了的不悦,很短暂,意识到是他后就别扭地将脸撇开:“没什么。”
“好吧,”他又说,“姚辰旭约我见面,态度有点怪。”
郁薄衍:“什么时候?”
符灿:“明天。”
郁薄衍:“去吗?”
符灿想了想说:“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郁薄衍沉默了一下,“你对姚辰旭好像很宽容。”
符灿皱眉:“宽容?”
“想听?”郁薄衍问。
“不然?”符灿有点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薄衍冷冷地陈诉:“他给你发消息私聊,你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但每次都会回。”
符灿立马反驳:“他是学长,出于礼貌我当然要回。”
郁薄衍:“你可以一句话终结,就像对别人。”
符灿:“……”
郁薄衍看他一眼,问道:“他对你说过什么?他大你那么多,平时在学校应该没什么交集。”
符灿:“你大我更多,不是照样有交集?”
郁薄衍的语气是往日惯常的冰冷平静,听不出其他任何意味,“很多时候我也在学校,怎么没见你跟我在那里有交集。”
“我……”符灿被噎了口气,“我们天天住一起睡一起,我还跑美术室那边找你干什么?我也没在学校找过姚辰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