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再坚持涂抹一段时间,便能完全复原了。
当然,殷故并未如实相告,只是惺惺说着:“之前撞上钝器时撞得太猛,把肋骨撞断两根。”
宁洛也全当真话听,糊弄着点头应是。
宁洛也曾问过他,之前为宁洛制愈心绫的那块骨头是否还能长出来,但抹几次药后却不见起色。
想必是时间太久,错过最佳治愈时机后便不能再生出新骨了。
自从宁洛知道殷故剜骨救他姐姐后,他对殷故就变得格外殷勤,除了每日坚持给他上药外,端茶送水也成了常事。
而殷故也同变了个人似的,娇弱得很。
这夜,宁洛一边涂药一边问他:“疼吗?”
殷故低头看着宁洛蘸药的手在自己胸口上涂抹,神态自若道:“疼,快疼死了。”
虽然宁洛这段时间一直对殷故言听计从,但听殷故这般淡定语气,还是没忍住生疑,故而抬眸看他:“真的疼?”
殷故自然答道:“嗯,疼啊。”
宁洛:“那你为何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殷故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自己说什么宁洛都信,于是这次连演都忘记演一下了。
于是殷故立马夸张的拧起五官,仰头叫道:“啊,好痛,小郎君,轻点,痛,小郎君,你的手,轻一点……”
宁洛嘴巴一撅:“太假了吧……”
殷故继续道:“是真的疼啊,小郎君,轻一点。”
宁洛辨不出真假,也只得无奈将动作放轻柔,无奈笑道:“你真是……”
殷故低眼瞧他,嘴角没耐住一扬,道:“嗯,就是这样,好舒服,就是这个力道。”真的舒服?
现在殷故说舒服或是说痛,宁洛都不知该相信哪个。
毕竟之前他只是轻轻一摸便将沉睡的殷故痛醒,现下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突然门外传来仙君一声怒喝:“鬼兄!莫要在我观里白日宣淫!”
宁洛蒙然,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还未回应,殷故又开口叫道:“啊,小郎君,莫停下,就是那里,快继续。”
仙君隔门大喊:“还上瘾了是吧!!”
宁洛更蒙,连忙道:“仙君,我们并未做白日宣淫之事……”
话未说完,宁洛的脸就被殷故强扭了回来,再接着,殷故堵上他嘴,深吻片刻,松开红舌,笑道:“他既如此误会,我们照做也未尝不可。”
宁洛脸涨红,理应拒绝的,但距上次宁洛溺水后行的房事已是数月以前。
这般一撩,又是把宁洛心弦给撩动,若说不想行那事,那绝对是假的。
但宁洛心中不安,脑海中又浮现出上次翻云覆雨时殷故的痛苦表情。
于是宁洛不自觉咬起下唇,犹豫不决,没有应答。
继而殷故松手笑道:“玩笑话,小郎君莫要当真。”
听罢,宁洛微微垂下脸,耳尖微微泛红,虽有些许落寞,却还是低声应道:“我知你在说笑,没有当真……”
殷故嗤笑一声,开心的揉他脑袋。
很显然,殷故真的很喜欢这般乖顺的宁洛。
不愁吃喝,也无正事要急着处理,殷故整日在观中游荡,显得格外悠哉。
不过宁洛也跟着他一般悠哉就是了。
成日不是看书就是画画,什么洒扫之事皆由鬼差去做,无需他再去拿扫帚。
这日给殷故上完药后,宁洛便抱书于树下静阅,他尤其爱看向文才人的志怪小说。
也是到了沽鹤观后才知道,向文才人的小说并非只那一本,还有单独的一本《风归探花》,但风格差异太大,尺度也大,所以并不像其它志怪小说那般鲜为人知。
书中所说的,是前几个朝代时,一状元与探花的情爱故事。
说是情爱,却非两情相悦,乃状元一厢情愿,爱而不得,最后霸王硬上弓的故事……
向文才人文笔极好,题材又新鲜,虽然其中有些看了会叫人面红耳赤的部分,但宁洛却像被那些文字吸进去一般,如何也停不下来。
这回也是如此,宁洛看得入神,以至于殷故悄然到身后了都浑然不知。
殷故弯身看看书,又转眸看看宁洛的脸,不由道:“小郎君这般认真?”
宁洛一吓,手一抖,差点没把书握稳。
他抬头看殷故,叹声气:“殷郎,怎的走路没声儿?”
“是你看书太认真了。”
殷故说着,盘腿坐他身旁。
宁洛心道:“还好方才看的并非色情部分,否则肯定要被殷郎嘲讽……”
殷故歪身托腮看他:“你为何总爱看那家伙的书?”
“嗯?”宁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殷故说的是向文才人,“因为他故事写得好。”
殷故又问:“那他天天来,怎不见你多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