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这么厉害?!果然还得是殷公子有招,陈仙君都解不了的妖术,殷公子一晚上就解了!!”
宁洛瞬间面红耳赤,拧紧眉头,轻咳一声:“食、食不言,寝不语!”
说罢,宁洛大步落座,殷故跟着坐他一侧。
明宇:“我去,你怎么说话跟我哥似的。”
宁纾眯眼笑笑:“明小公子,宁洛是中了什么妖术?”
明宇:“狐妖的媚术。”
一直安静品茶的明诚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得厉害,应是呛着了,宁纾见状连忙帮忙疏背,连调侃的话都给忘了。
陈仙君弱弱向明宇解释道:“大小姐,莫要把我说得太弱了。我不是解不了,是不能解。”
明宇疑惑:“为何?”
陈仙君叹道:“我若帮宁洛解决了妖术,鬼兄立马就得来解决我。”
明宇依然疑惑:“啊?为啥?”
宁洛连忙打断道:“明宇!莫要再打听了……”
明宇一脸茫然:“不是,为啥啊??”
陈仙君抓起一个鸡腿,塞进他嘴里,堵着他的话:“食不言寝不语。”
闲闹间,一小厮拿着封信件急匆匆而来,跑到仙君身边,道:“陈公子,这是你的信。外面来了两个道士,说是陈公子同门,急着要接陈公子回去!”
陈仙君一怔,随即眸中闪过一丝不安,迅速接过信件打开来瞧。
明宇放下鸡腿,问道:“怎么了?”
陈仙君一目十行,将那信迅速读了遍,继而面露喜色,道:“师傅说,我在冥河山上的表现不错,现需我回沽鹤观一趟,说是要跟进些与继承道观的事宜。”
此话一出,堂中瞬间一片哗然。
明宇惊喜道:“当真?!你要去做沽鹤观的道长了?!”
明诚:“明宇,应是唤作‘住持’。”
宁纾:“恭喜呀,陈道长~”
明诚:“纾儿,是陈住持……”
明宇:“那你现在就要走吗?走了还能回来吗?我们若是去墨城找你,你几时能得空?哦对,你现在是道长了,是不是不能开荤啊?”
明诚:“明宇,是……唉,算了。”
虽是喜事,但宁洛心中却莫名不安起来。
宁洛并非是对仙君的能力表示担忧,而是想到那日在冥河山,仙君念起太乙超度咒,惹得自身反噬吐血,又想起仙君体内流着倻傩鬼王的血,若是以后坐上住持的位置,超度驱邪之事会不会越做越频繁?
如此以往,仙君的身体会不会……
宁洛不擅长遮掩情绪,担忧全都挂在脸上。
他眉头轻颤,却在殷故温柔的手心覆在他手背上时,眉头又忽的舒展开来。
宁洛瞥了他一眼,只见殷故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正满眼漫不经心的望着陈仙君,勾着嘴角笑道:“难怪最近陈道长身上总散发着一种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美感。”
仙君立马白了他一眼:“哈,是了是了,要不是我天资聪颖,当时在冥河山上死的是谁老婆就不知道了。”
宁洛苦笑,心道:怎么又扯上我了……
殷故头一回在陈仙君面上吃了瘪,被怼得哑口无言。
仙君见状,不由又多说了几句:“哟,没话驳我了是吧?”
宁洛有时真是摸不透仙君了。
有时仙君对殷郎敬畏得连玩笑话都不敢说,有时候又爱揪着殷郎一个劲的怼。难道是因为仙君体内淌着倻傩鬼王的血,才条件反射的对殷郎又恨又惧?
宁洛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暗暗叹口气,垂眸望着殷故依旧紧握着他的那只手,不由悄悄扬起嘴角。
不知是否是错觉,宁洛总觉得殷郎一眼便能发现他微弱的情感波动,就连他的心事也一览无余。
宁洛默默抬眸望向殷郎,不由望出了神。
这视线灼热得把仙君烫得不由发了个抖。仙君立马起身,道:“得了,不说了。无论说什么,你旁边那位都跟个花痴一样盯着你,盯得肉麻死了。”
殷郎一怔,回头看宁洛。
宁洛瞬间浑身一颤,立马仓皇收回目光,耳尖与脸颊同红,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得尤为尴尬,没话找话的样子愈发显得欲盖弥彰:“哈,姐夫,你咳嗽好啦?”
明诚病恹恹的脸上添了几分茫然。
宁洛耳边响起殷郎的轻笑,他脸越发红了,怦然心动,目光无处躲藏。
陈仙君即刻动身同他同门一起赶回墨城,并允诺,忙完观中大小事宜,就给明府写信来。……
夜色,宁洛与殷郎守着明府一隅小屋,点着红烛挑着夜灯。
宁洛桌前作画,正是入神。
殷故则托着腮坐在一旁,一手举着书,看似在读,却许久没翻过页。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应也是如此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