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成,咱俩先歇会儿,你睡你的,晚点儿我给我爸准备点菜。我们爷俩可能得喝两杯,不喝多,你吃完直接回屋来,不用陪着。”
李雨升按上鹿明烛的肩膀,想让他躺下休息,鹿明烛却搭上李雨升的手腕,摇了摇头道:“我得多动。”
“啊?你不是没力气?”
“嗯,所以得多动。”
“啊……复建是吧?”李雨升放开鹿明烛,笑着逗了一句贫,鹿明烛抿着唇站起来,李雨升想要扶他一把,却还是放开手任他去,自己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将枕头垫高在脖子后面,歪着头十分悠闲地看着鹿明烛。
鹿明烛不过是做一做简单的抬腿、扩胸之类的动作,更多还是活动各个关节,尤其是手指的部分,李雨升望着他的背影,无念无想地开口道:“刚在翁有鹤那个停尸房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都吓死了。他们再怎么风淡云轻、说你没事儿肯定能活,我一个字也不敢信。离开我的时候还会动会笑的人儿呢,再一见到冻得像冰块一样,身上还是那个样子……你知道你自己最后成什么样了吗?”
“知道一点。”鹿明烛半侧过头,轻声应了李雨升的话,“太难看了,吓到你了,是不是?”
“我不是因为好不好看吓到——确实不好看,嗨,也不是不好看,是惨啊……哎哟,你理解一下我的意思就得了,我说不清楚。”李雨升胡乱摆了摆手,见鹿明烛转过身来,抿着唇对自己微笑了一下:“我懂。”
“你又懂什么了?”鹿明烛难得有笑模笑样的轻松时候,李雨升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朝鹿明烛伸出手去,让他过来握住了,道:“这几天可折磨死我了,哪个人活着活着能遇到这样的事儿?煎熬啊,我都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了,能去客串一把《汉尼拔》,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了,你得好好补偿我,知道吗?”
“好。”鹿明烛被李雨升拉着手,低头看李雨升搓弄着自己手指的关节,轻轻应声,“你想要什么补偿?”
“既然是这个事儿弄出的心理阴影,还是得拿这个事儿脱敏啊——回头你让我多戴几层套,试试。”
“……”
“干嘛这个表情?哎,你说咱俩这样真跟避着不能要孩子一样了,都是怕闹出人命的事儿。”李雨升说着话,自以为幽默地笑起来,越咂摸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那么点道理,鹿明烛看着他,实在有些无奈,李雨升笑了一会儿,将鹿明烛更往前拉了几分,另一只手捂在了鹿明烛小腹的位置,挑了挑眉:“小美人儿,你到底能不能怀个鬼胎给我?”
这一瞬间,鹿明烛觉得李雨升的手烫极了,隔着三层衣料烙在自己腹部,说出来的话也烫极了,几乎灼伤他的耳朵,一张脸霎时红了起来,房间顷刻间被香味填得满满当当。
“我发现了,你是有点不禁逗。”
鹿明烛的异状来得毫无预兆,连眼睛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变灰,李雨升咧着嘴,将完全慌了神的鬾鬼拽到自己眼前,用双臂死死锁着鹿明烛的腰,不让他逃开也不许他推开自己,将脸埋在鹿明烛的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了头的浓香已经算不得太好闻的味道,化成有了实质的烟雾飘绕着,李雨升抬起头来,自下而上地看着鹿明烛涨红了的、满面焦急的脸,低声道:“明烛,可能鬾鬼这个香味儿是为了催晴、魅惑人的,但是我和你说我从来没受到过这个味道的影响,也不是骗你。不信你看。”
李雨升握住鹿明烛的手往下拽,按在自己没什么波澜起伏的位置,认真地看着鹿明烛:“你这个香味儿对我没用,只要我不想……嗯,现在是因为你摸了才开始精神的,和味儿不味儿的没关系。”
鹿明烛错开眼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喉头滚了滚,强将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了,想逼着自己开口说点别的话,然而嗓子里实在紧得要命,手心里也热的要命,不由得贴向李雨升,屈膝坐在他的腿上,将李雨升牢牢抱住了。
鹿明烛抱得紧,李雨升能感觉自己胸腹位置被堤着,忍不住狠狠捏上鹿明烛的腿,低声在鹿明烛耳边问:“要不要老公帮帮你?”
李雨升一句话便说得鹿明烛身体发抖,却还坚持着埋在李雨升的肩颈处摇头,李雨升逗弄了鹿明烛一番已然心情大好,并不逼迫他什么,只将鹿明烛搂紧了,借着摇晃的姿势噌来噌去。
经过一番实践,李雨升严肃且正经地得出结论——佘出来的东西直接喂给鹿明烛,也还是会损害阳寿的。
鹿明烛坚持认为李雨升早就知道这个结论、在明知故犯——毕竟从翁有鹤手里把鹿明烛接走的前几天,他就一直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