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么？如果真的重要她就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出国，连招呼都不打。”方晴轻笑出声，带着嘲讽。
“不是的方阿姨，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妈妈她有苦衷。”曾秀恩急忙解释道，她没有想到两个人的误会这么深。
“妈妈是被爸爸强迫才有的我，我小时候一直跟着妈妈生活，我很少能见到爸爸，有时候一年一次，有时候一年两次，有时候一整年可能都见不到。每次她去叫我们的时候都是妈妈最痛苦的时候，她会强迫妈妈，妈妈不同意她就会打妈妈。为了能逃离她，我们去过很多的城市，但是都会被找到。我12岁的时候被强行带回了爸爸家，我才知道原来她有妻子有儿子，只不过他儿子因为枪战去世了，她才想起的我。”曾秀恩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像是科教频道的解说员，专注又冷漠。
穆杉本来没有心思听故事，现在也乖乖的座在旁边，她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曾秀恩带着她进来了。，曾秀恩为什么说起往事可以如此平静。她说的每句话在穆杉看来都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
“你妈妈当时没有想要争夺你的抚养权么？”原来苏珊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她以为离开她她就会幸福的。
“想和我爸爸争夺我的抚养权根本不可能，我爸爸想要我将来接替她位置，我刚到他家，连家里边的佣人都没有认全就被送到了其他国家接受训练，我当时和我父亲做了一个交易，我用10年时间帮他做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换取她以后不再打扰我母亲，和我现在短暂的安宁，他确实也信守了诺言。除了父亲带给母亲的伤害外，我知道母亲还有一个心结就是你，方阿姨。”提起母亲的心酸往事，曾秀恩冷漠的外表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我很同情你秀恩，但是我和你妈妈的事情早就是过去式了，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知道她现在平安我还是很开心，感谢你给我带来她的消息。”方晴嘴角上扬，酒吧老板娘的招牌笑容，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方阿姨，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是我希望你能见我妈妈一面，她真的很想你，我是她的女儿我能感觉的到。即使你们不能像从前一样，那起码像个朋友坐下来聊聊天可以么？”
曾秀恩对于母亲，她一直觉得亏欠，要不是因为有她的牵绊，她这么多年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没有必要秀恩，很早以前我和她就不能用我们这个字了。”
方晴拒绝的十分干脆，不留余地。
“方阿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曾秀恩仍旧不死心，她是个谈判高手，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手段。
“请说。”方晴的眸子垂了垂，不用怀疑的，她希望能从曾秀恩那里获得更多的消息。
“这么多年你幸福么？”曾秀恩直直的盯着方晴的眼睛。
“我当然幸福，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这里香烟，美女，烈酒应有尽有，怎么会不幸福。”她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直视曾秀恩的眼睛，曾秀恩的眼睛和苏珊真像。
“好，我知道了，我下次打电话的时候会跟妈妈说一声您在中国一切都好，我想你们即使不能见面，她应该也会很高兴。”曾秀恩站起身，恭敬的朝方晴鞠了一躬。
“随便，今天晚上你们不用买单了，我请。”方晴出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什么都有，唯独心里是空的，这样挺好，没有心就不会痛了，这是苏珊教她的最有用的事。
“你还喝？你都喝了多少了？昨天晚上我已经照顾你一夜了，你今天还想让我照顾你？”方晴走出屋子，穆杉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见说不动，曾秀恩直接拉着穆杉的胳膊往酒吧外边走。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喝酒，现在她自己喝的倒是喝的嗨。
若是平常穆杉肯定会把自己喝到醉死，但今天她没有挣扎，因为她感觉曾秀恩拉着她的手很烫。想着应该是又发烧了。
“你今天晚上去哪里睡？”曾秀恩只是随口一说，穆杉确实很不是滋味。
“送我回家吧。”曾秀恩今天也很累，她妈妈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美国的家庭医生前几天打电话说她妈妈有自残的倾向。
她很早就想要见见方晴，因为各种事情一拖再拖，现在终于见到了，显然结果也不理想。
两个人在车上都在想各自的事情，谁也不开口。
很快就到了穆杉家楼下。穆杉以前每次都会跟她说谢谢，但这次连谢谢都没说。
“穆杉，明天晚上我6点来接你去吃饭。”
“为什么请我吃饭。”突然就说要请她吃饭，她有点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