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骁暗自叹息,沉默片刻才道:“你去管理那边的酒店,拉斯维加斯那边的产业我就转给你。”
“转给我?”
谢峤眼睛亮起来,他之前提过想要公司的股份,谢政骁同意了。结果作为大股东的谢云缙严词拒绝,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谢政骁点头:“你小叔这几年要的东西太多了,都要压我一头了。拉斯维加斯那边的酒店他还没伸手,你现在过去,我方便把那边的股份转给你。”
谢峤还在犹豫,谢政骁又道:“对了,把你那小女朋友也带去吧。别让她跟着你小叔了,靠不住。”
“怎么说?”提到莫绾,谢峤的头痛霎时被焦急压制住,痛觉烟消云散。
“再废话,你一个子儿都捞不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别再惹让我生气。”谢政骁转身离开,他穿着绸缎唐装,举手投足间身上的绸缎忽悠悠抖动。
莫绾站在走廊,本来想避开谢政骁。
谢政骁自己朝她走来,语气不轻不重:“和谢峤去拉斯维加斯吧,你们去那里比在国内好。”
说完,便走了。
莫绾回到病房,“强子,你爸说的去拉斯维加斯是怎么回事?”
谢峤硬生生挤出几滴泪,环住莫绾的腰,“莫小年,我爸让我去拉斯维加斯。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求你了,你心疼心疼我。”
“我不去,我不想出国。”
“莫小年,我求你了。”他哭得很惨,眼泪在莫绾衣摆上润湿出深色痕迹,“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只有你了,求求你。”
“我才不去呢。”莫绾推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谢峤挪动身子下床,贴到她身后,“莫小年,求你了,我只有你了。就去一个月,一个月就回来,我一个人太孤独了,求求你。”
“不要。”莫绾还是拒绝。
“莫小年,你别和谢云缙谈恋爱了,他太老了,你们不合适。你和他分手,我们去美国,求求你。”他蹲在她面前,额头抵在她的膝盖,哭得浑身都在哆嗦。
晚上他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唤,莫绾想到小时候。小时候谢峤被养父打了,他顺着院墙爬到她家的院子避难,蹲在墙角也发出这样的声音。
“你别哭了。”莫绾心里不好受,轻轻搂住他。
“莫小年,你和谢云缙分手好不好?分了吧,你去和他说,就说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都怪我,是我破坏你们的感情。”
莫绾想了很久,终于应下:“我和他分就是了。”
哪怕不是谢峤要求,她也想和谢云缙分手了。这些天的风风雨雨让她对谢云缙感到陌生,这场懵懂混乱的爱恋终究要无疾而终。
第二天,谢峤在床上叫疼,医生过来检查说他的偏头痛是老毛病,这次脑震荡加剧了疼痛,建议到他到专门治神经科的医院再看看。
谢峤要死要活在莫绾面前喊疼,说自己脑子真的坏掉了,国内治不好,得去美国看。他不像是装的,吃东西就吐,卷缩在床上痛不欲生。
“莫小年,我真的不行了,我得到美国去检查,太疼了。”他拿出之前莫绾那张存有片酬的银行卡,把卡给莫绾,“莫小年,你帮我个忙,去楼下取款机查一查这卡还有多少钱。”
莫绾跑楼下查了,回来惊讶道:“有五千多万,怎么这么多?”
谢峤躺床上痛苦低吟,捂着头道:“两千万是你的片酬,剩下三千万就当是我留给你的遗产。我得去美国检查脑子,我想可能是长了肿瘤,如果我死了,你就拿着这些钱好好过日子吧。”
莫绾又跑去问主治医生谢峤的情况,医生把谢峤的头部CT图给莫绾看。
“头部受伤这个问题很难讲的,现在暂定是蛛网膜破裂,颅内有血块,之前颅内压力高于正常值,现在逐渐偏低,这是个好兆头。但他一直说头疼,估计是血块压到了神经,我建议你们再去专门攻克神经科的医院再看看。”
莫绾回到病房,看到谢峤蹲在病床边,头垂下,两只手捂着脑袋。他还真不是装,脑部血块消散时的确疼得要命,医生不让他吃止痛药,这些天吃得太多了。
莫绾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抱住他,眼圈又红了:“强子,你干嘛老是受伤。”
“莫小年,陪我去美国好不好?去看完医生你再回来,你陪陪我,我只有你了。”
“嗯。”她总算是点了头。
谢峤迅速加急给莫绾办理护照和签证,他找谢政骁动用关系,五天的时间就把莫绾的签证和护照办下来了。
“晚上九点钟的航班,谢政骁给我们包机了,直达拉斯维加斯。”谢峤手臂骨裂还很严重,头部的血块也没消散完,他就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