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谢家的门,他一直将自己视为和谢云缙那样的“上流人士”。现在悲凉地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个混混,和村头的野汉子没什么区别,看到喜欢的女人了,就想钻人家被窝。
他想莫小年的脸,想她的嘴,想她的手,想得煎熬难耐,给自己磨出了一身的火气。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高建峰的严厉警告。
那天晚上,谢峤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他和莫绾在稻田草垛接吻拥抱,梦到他钻进了莫绾的被窝,跟条狗似的死乞白赖缠着她。
在梦里,他抱着莫绾翻滚,滚着滚着床被变成田地,他们和自然融为一体,爆发出原始的冲动。忽而,莫云棠和高建峰出现了,老兽医狞笑着也出现了,他们把他按在田地,阉猪用的手术短刀在日头下闪光......
“啊——”谢峤惊出一身冷汗,在美梦和噩梦交织中醒来。
他叫得太大声,把莫绾也惊醒了,莫绾伸出头来:“强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快睡吧。”
“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快睡吧。”谢峤又躺下,心有余悸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谢云缙给谢峤打电话,骂了他一顿,骂他贪玩不好好工作,好多事情都落下了。
谢峤给莫绾煮了面条,马不停蹄打车前往酒店。
莫绾换了身谢峤买的新衣服,带上身份证和钱,就往挖掘机培训学校去了。
她在门口和保安说了自己想报名的事,保安热心领她到人事处,莫绾对接待人员道:“我是林盼阿姨介绍来的。”
接待人员点头:“哦,你就是莫小年吧,林阿姨和我们打过招呼了。”
接待员先带莫绾参观了整个学校,给她讲解挖掘机整套的培训过程,还带她去看了培训场地。
学校里有二十台挖掘机可供学员们进行实操练习,实操结束后,学校还会介绍学员到工地的老师傅手下实习。
“你报的是三个月的培训期,一般的学员学习三个月后,就可以去接零活做基本的填方和直挖之类。要学得精的话呢,得自己跟着师傅慢慢琢磨,半年后差不多就不用跟师傅了。”
“我明白了。”
莫绾看向不远处正在实操的学员们,心潮彭拜,确定了自己要报名。
学校这边说,她可以先交五百块定金,等到十月二十三号再来报名入学。十月二十三号是新一期的学员零基础培训,和她同一期的会有十来名学员。
莫绾交了五百块定金,回到出租屋将此事告诉父母、姐姐和谢峤。
莫云棠道:“二十三号才入学,那还有十多天呢。小年,要不这段时间你回家里待着吧,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我不回去了,这段时间我去工厂打零工,还能赚点生活费呢。”
“哪里用得着这么可怜,咱家也不缺那点钱啊。”莫云棠心疼得紧。
莫绾还是执意道:“我闲不住,光待着不干活儿难受,还是找个零工干一干。”
莫云棠拿她没办法,只能同意。
当晚,谢峤拎着一堆海鲜烧烤回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和她一起吃,怨声道:“也就十来天的时间,打什么零工啊。好好休息,养足精力去学习不好吗?”
“那我也不能整天就待在屋里吧。”
“你要是无聊,我带你去酒店玩。”他用筷子挑出花甲肉送到她嘴边,“去按脚好不好?这两天新来了一帮技师,可帅了,让你尝尝鲜。”
“哎呀,你怎么老是给我介绍这些东西。”
“我带你去享受还有错了?你就说吧,让小白脸按脚,舒不舒服?”
莫绾不回话了。
谢峤在桌子底下蹭她的小腿,眉飞目舞给她抛媚眼:“很舒服的,对不对?”
莫绾红了脸,有些心虚:“是很舒服,但我都还没挣着什么钱,哪里能天天去按摩。先苦后甜的道理,你怎么老是不懂。”
谢峤心里很拧巴,“莫小年,这世上有些人根本不用苦,一生下来就是甜的。”
“我和他们又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
莫绾又去了原来的工厂准备干零工。
但老板说这几天皮料不够,暂时不要零工。她去另外的工厂又问了一圈,人家说短工最少也得干一个月。
莫绾沮丧地回到出租屋,谢峤给她出主意:“莫小年,你给我当助理呗,我现在需要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