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砸,不代表别人不能。
反正纪宴卿自己说过,除他之外就不会追究任何责任。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喂?现在出门。来趟Free酒吧。”江望景对着电话,露出得逞的笑容,“越快越好,打车费十倍报销。”
不到十分钟,一辆计程车匆匆驶来,来者是他好友裴序。
“把钱转我微信,别赖账啊。”
裴序睡眼惺忪,头顶箍着眼罩,还穿了睡衣,凌晨三点半能叫出门的朋友,必定是过命交情。
江望景眉眼弯弯,笑的嘴都合不拢。
他带着裴序走到纪宴卿那辆豪车前,“砸了它,明天请你吃饭。”
“?”
裴序抬眸看了车标,瞬间困意全无,他摸摸江望景额头。
“大半夜不睡觉,你是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你看这车牌号,至少都值个百八十万。要是被车主找来,非得扒我层皮不可。”
软磨硬泡半天,裴序不肯动手。
江望景只好实话实说:“这车是纪宴卿的。”
“他……回国了。”
话音刚落,裴序四周环绕一大圈,拎了灭火器把前窗砸出个大窟窿,玻璃四分五裂碎开。
“他大爷的,你早说啊。一辆破车值多少钱,明儿个他要是追究,哥赔他辆新的。”
青年将睡衣裹紧,拉着江望景打车走了。
裴序要比江望景小个半岁,论家境都属于同一个圈子。
A市家境尤为殷实的不多,同龄等岁中大家该认识的都认识。
至于关系嘛,点头之交,别僵太死就行。
江望景和裴序是例外。混蛋见混蛋,相见恨晚。所以打从一开始两人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上学那阵,逃课,打架,被罚站,总有他俩。
裴序家与纪家也有合作关系,所以活在阴影中的不止江望景一个。
但是裴序没江望景那么死心眼,别人说归说他可不在乎。唠叨多了耳朵也要磨出茧子。
裴序看得开,我行我素。
人送外号狗见愁。
谁人生中还不能有个耀眼的存在,反正裴序认了,并且摆烂的很彻底。
至于江望景,还依旧讨厌纪宴卿,于是裴序也跟着讨厌。
——
回到家,江望景失眠了。
躺在被窝里左翻右翻,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入睡。
第二天,闹钟没响,江望景翻身继续睡。
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江望景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原来是忘记充电关机了。等到手机开机,10:46赫然映入眼帘。
糟了,睡过头了。
又一看,是周末。
大惊小怪的。
江望景打着哈欠,拿起手机,换了家黑.诊所预约了标记清洗。
这次他决定谨慎些,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
到了地方,江望景步伐加快,生怕会被谁跟踪。
落了座江望景学精了,在病案本胡诌乱扯编了名字。
手术台,随着麻药缓缓推入,他沉沉阖上眸子。
醒来后,麻药还没完全失效。
病房茫茫一片白,江望景视线有点模糊和晕眩,他抬手遮了遮光。
脑袋里瞬间闪过很多画面,有悲伤的,有欢快的。
江望景双眼幽幽地盯住手掌轮廓泛着的白光看。
麻药的副作用没过,往事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手机不恰时震了两下,将他思绪逐渐拉回现实。
屏幕提示纪宴卿的消息。
江望景没细看,管他三七二十,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第5章 宝贝乖点好吗?
周一下午,江望景接了通电话。
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劈头盖脸乱骂一气。
是他八百年不联系的“好父亲”。
“江望景,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有什么过节不能当面解释清楚,赶紧滚回家给纪宴卿赔礼道歉。”
江望景足足懵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合着纪宴卿去告状了。
靠!
忘记了他还能留一手。
江望景哼声,压低声音道:“父亲,您替我转告他,钱我会想办法赔,但我绝对不会回去道歉。”
“你敢!!半小时回不来我冻结你名下的全部财产。”
纪宴卿的笑声又轻又柔那那头传来。
“江叔叔我想小景和我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别生气。”
操!
天杀的,死绿茶。
全世界也只有江望景能听出这句话的话外音,好一出火上浇油的戏码。
生怕这把火烧不死江望景。
“纪宴卿你给我等着……”江望景重重地将手机摔飞出去,
话刚出口,电话便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声。
江望景气得像只无头苍蝇,在原地疯狂打转。半晌,他压着怒意捡起手机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