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连错在哪了都答不出来,纯粹就是我把你逼得没办法了。”江远顾把他踹翻在地,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发泄火气。
江望景纵使固执,现在也该承认“错误”了。
江望景鼻子有点酸,他眼眶渐渐红了,下意识吸气别过头不看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双眼满是腥红看着江闻礼,一字一顿地说:“我错在摆不清自己的位置,错在不该动手打江闻礼。”
既然是道歉,那肯定有江闻礼的一份。毕竟那位才是被他打残的受害者。
“江闻礼,对不起。”
江闻礼把话茬接过,“别说了,哥,我不怪你。”
这才是作为继承人该有的大度。
“江望景你记住,如果你不姓江,就凭你的能力想要在A市立足,再过一百年也轮不到你。”
可是他江望景到底得到了江家多少好处。
难道他就真如同废物一样毫无贡献吗?
江望景声音哑的不像话,他头埋得很低:“爸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自量力。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江远顾脸上怒气还未消散,原本要对江望景说的话也就此搁置。
他摔门离开,江闻礼紧随而去。
没什么能比骄傲的人低下头颅,更折辱人心。
江闻礼要的已经足够了。
等到书房只剩他自己,铺天盖地的痛才蔓延开来。
江望景撑手站起,脊背疼到不能弯曲,似乎是断裂开来折成了两节。
他靠在墙边深深吸了两口气,从上衣口袋摸出烟盒。
等到烟雾在指边缭绕,江望景才稍稍缓过来。
也幸亏只留了他一个,狼狈样子才没让其他人看到。
——
从江家回来的好多天,江望景连门都没有出过。
低迷持续了很久。
直到纪宴卿出差回来,带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亲自登门。
江望景打开门,疑惑的抬头看看他,“怎么了,有事?”
“来陪你。”
纪宴卿进门比进自己家的痛快,没等江望景同意,就已经坐在了客厅。
“我心情不好。”江望景想赶人,虽没明说,冷冰冰的态度也能看出一二。
纪宴卿抱他,低头哄声安慰:“我知道。”
“不怨你,怨我没能及时回来陪你。”
居然有人能懂他。
江望景突然就委屈了,像是明明得到了糖果还要得寸进尺的小孩。
突然就贪恋上纪宴卿的怀抱,暖洋洋的。
要是有谁能一直陪着他,其实也可以。
这个想法过于危险,无与伦比的难堪和羞愧席卷而来。
江望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急匆匆推开纪宴卿。
真无聊,有时间来哄骗他,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挣钱。
江望景:“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吃你这套。”
纪宴卿笑了,“祖宗,点菜吧,我去做饭。”转头就把带来的蔬菜和肉类拿进厨房。
第20章 死鸭子嘴硬
转眼功夫,刚才的思绪化作过眼云烟。
正好,天色不早纪宴卿会做饭就省的他自己动脑筋。
江望景随口说:“正好冰箱还有几瓶可乐,我要吃可乐鸡翅。”
他应声:“可以,还有想吃的吗?”
“没了。”江望景摇头,靠在门框顺手往嘴里塞薯片吃。
他实在是受够了自己在家吃糠咽菜的日子。
多个人来替他,正好弥补空缺。
并不是江望景不懂得如何做饭,而是他缺少那份烹饪的天赋。
费尽心思做好的菜,多打包一份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狗,结果狗闻了闻,吃都没怎么吃。
难吃到狗都嫌的程度。
但是他没办法,公司和家两头跑,有时候忙到半夜才回。
经常点外卖又不方便,宅在家的大部分时间江望景都是自己随便对付一口。
对待吃来说,他没有太大要求,饿不死就行。
现在看电视等,就能有饭吃,感觉还不错。
纪宴卿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不知为什么江望景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有种很想笑的冲动。
客厅里,电视机自动播放着,喧闹的背景音平添了不少氛围。
似乎有了种家的温馨。
他越这么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从什么时候开始,纪宴卿就频繁闯入他的生活。
江望景缓慢冷静下来,下定了决心撵人,“一会我去洗碗,吃过饭你早点回吧。”
还没开始吃饭,后路都想好了。
……
餐后,江望景吃饱喝足突然就犯了懒,躺在沙发上挑了部电影看。
纪宴卿不仅收拾了餐桌,连碗筷都洗的干净。
看太入迷,江望景抱住沙发抱枕沉沉睡去。
睡在沙发有点冷,他不想睁眼,蜷着身子往旁边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