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太孙殿下我失忆了(82)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径自去了后院,上了院墙。墙下蹲坐着几个乞儿,骨瘦嶙峋,衣不蔽体。她站在墙上的时候,那几个乞儿也回头看她。

梁飞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手伸到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尽数撒了下去。

我可能是个义贼!

她在心里默默道。

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忆了,她也很恐慌。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只信自己的直觉以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对那名青年有种莫名的好感,仿佛是有什么指引着她,让她去找他。

找到那小子,我喜欢他。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她换了身衣裳,又去银号将金饼兑成银锭,买了一辆马车,准备了很多干粮以及保暖的被褥火炭。

越往北天气越冷。

终于在去往同安郡的沙石林遇到了劫匪。

应是兄弟俩个,相似的长相,一样的麻秆身材,瘦的皮包骨,眼凹嘴凸,跟两具骷髅骨似的,一个举菜刀,一个挥锄头,往窄窄的石子路上一跳,“此山是我……”

马车倏忽而过。

“开开开……”石子嘣到脸上,菜刀兄捂着脸,“哎呦呦,有马车了不起啊,不长眼啊!”

锄头弟急了,“站住!站住!打打打劫!”

马车飞出去二十多米,忽而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兄弟俩个愣了下,又扛着锄头举着菜刀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做出气势汹汹的恶匪模样,“怕怕了吧?叫一声爷爷,放下财物,爷爷不取你们性命!”

“对!求财不要命!”

梁飞若手里握着马鞭,刷的一下卷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拉到跟前。

那人吓个半死,“啊啊啊!”

另一人举着锄头就要拼命:“呀呀呀!”

“别动!否则我弄死他!”梁飞若手中马鞭卷住菜刀兄的脖子,另一手反折他的手夺下菜刀压在他的脖子上。

“别杀我大哥!”锄头弟扑通一跪,脑门就往碎石上磕。

梁飞若拿着刀面拍了下菜刀兄的脸,抽了马鞭,一脚踹上他的肩头,将他踹翻了出去。

谁知菜刀兄不经踹,翻滚了几下,竟吐出了血来。

锄头弟爬过去将他兄弟一抱,“爷爷,我们错了,求大爷您手下留情,饶了我们吧。”

梁飞若支着一条腿,问,“好的不学坏的学,你兄弟俩个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学人打劫,我问你们,做劫匪多久了?手上可染过人命?”

“不曾不曾!您是第一桩买卖。”做兄长的翻过身磕头。

梁飞若一抬眉。

兄长一急,声音都尖细了,“我兄弟二人已好多日没吃过东西了,实在是饥.渴难耐,只想要一口吃的,没想伤人性命,爷爷饶命啊!”

梁飞若眯了眯眼,从二人破烂不堪的衣料依稀分辨出了什么,疑惑道:“你们是旧楚皇宫的人?”

二人脸色大变,不料随便打个劫,也能劫到眼神锐利的狠角色,当即不管不顾拔腿就跑。

可这二人大概是真的没撒谎,先前追上来,气喘吁吁已用尽了力气,方才又被一吓,肝胆俱裂,如今腿都是软的,互相搀扶着,跑也跑不动,没跑多远,纷纷跪倒在地。

梁飞若闲庭信步而来。

做弟弟的呜呜的哭,寒风呼呼,语调凄惨,“我兄弟二人为什么就这么惨啊,我们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年纪还小的时候,爹娘为了自己活命,将我们送进宫做了猪狗不如的太监。勉强活了下来,战战兢兢的数着日子,本想着楚国覆灭了,我们也能出了宫,不再时刻担心被贵主们要了性命,没成想,这天大地大也无我兄弟容身之地。燕国容不下我们,赵国也对我们喊打喊杀,谁人都要我们性命,可我们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啊……呜呜……”

他正哭天抢地的哭得伤心,忽觉脑袋被砸了个什么东西,软软的。定睛一瞧,竟是白面馒头。

他愣愣的看了梁飞若一眼,扑过去抢在怀里,上面的脏都来不及拍下,就往嘴里送。

他兄长拦住他,朝他使眼色,意思很明显。

弟弟脸上泪迹未干,也不怕人听见,“毒死也好过当饿死鬼。”他话是这么说的,吃得又急,狼吞虎咽,却也只吃了半个。

过了会,察觉身上毫无反应,又喜的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往兄长嘴里塞,“没毒,哥哥,你快吃!吃呀!”

哥哥嘴角还有血迹,就着弟弟的手啃了一小口,退让道:“我不饿,你吃,你吃!”

弟弟刚才吃的有些猛,大概噎住了,捶着胸口,“我饱了,你吃。”

哥哥又给弟弟拍后背,还是舍不得吃,这可是弟弟用命换来的吃食,他怎么能吃!这是没毒,要是有毒呢?他们一起出来的一群人,先前被赵国的贵族当猪狗一样的圈养,不给吃不给喝,后来扔下馒头,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同他们一样的罪奴受尽折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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