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底色在父母亲族被屠杀殆尽,后又追随靳无宴多少次的生死线徘徊中早就浸染透了嗜血之色。
嬉笑怒骂,跳脱活泼才是她的伪装。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为达目的隐藏本性,她早就切换的炉火纯青。
“哎呀呀,对不住嘛,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肯定会救我。”
岁三秋说:“你的必死之症确实可以救,不过日后都要委屈你待在我身边了。我用我的金蚕蛊吊着你的命,但是金蚕蛊是我的本名蛊,它隔断时间需要吸食我的精血。你也别想着回去了,靳无宴体内有蛊王,蛊王是金蚕蛊天生的克星,你靠近他,金蚕蛊就会啃噬你。这就是为什么你之前一直抗拒靳无宴的原因。”
梁飞若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感激不尽。
岁三秋劝她:“你别想着联系他,既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你就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与其让他痛苦一辈子,不如让他痛苦一阵子,过后,他生儿育女,圆满幸福。你应该不会嫉妒不甘吧?毕竟你一直这么喜欢他不是吗?”
梁飞若大声道:“你这叫什么话!”
岁三秋不怀好意的笑。
梁飞若:“靳无宴都是大雍国的皇帝了,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他肯定都会三宫六院,儿女成群。我要是这点小事都和他计较,那我一天天的啥也别干就光顾着生气了。”
岁三秋被她说的懵了一下:“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的男人要是敢有别的女人,你就杀了他!”
梁飞若无所谓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不是杀人狂。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靳无宴讨要救命之恩的报酬呀?”
岁三秋终于回过神来,面皮子一扯:“说了半天,还是想我放你回他身边。”
梁飞若:“除了他,我还有亲朋好友,别把人想的这么狭隘。”
岁三秋:“那你走吧。死在路上了,我也不会管你了。”
二人就这么打嘴仗,天天吵,吵了半个月。
岁三秋捂着脑门十分不理解道:“我当初怎么会想着要娶你?”
梁飞若:“说明你有眼光。”
岁三秋:“十年。”
梁飞若:“什么?”
岁三秋:“你在我身边待十年。如果这十年间,靳无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也没生孩子,我就放你回去。”
梁飞若:“为什么非要这样?”
岁三秋:“你欠我一条命,给我当十年侍女,你不亏。”
梁飞若:“还有其他要求吗?”
岁三秋:“你不许和外界联系。”
梁飞若:“说话算话。”
岁三秋反而迟疑了:“你怎么也不讨价还价?”他都做好了她敢还价,他就坐地起价的准备,答应的这么干脆,反而让他准备好的一箩筐的话无处发挥了。
梁飞若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道:“岁三秋,我和靳无宴还活着,我感激你。”
她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上没有为难的表情,微眯着眼,神情恬淡,惹人怜爱,有那么一瞬岁三秋都心软了。
“况且,我也想知道靳无宴能不能耐得住十年寂寞。”她的语调幽幽的,像是真心话。
梁飞若有时候说话真真假假的让人难以分辨真心,岁三秋起先以为她答应的那么痛快是想套路自己,时刻也警惕着,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下了好几种蛊毒。
但凡她敢偷跑,保准叫她生不如死。
梁飞若没跑,她说到做到,真的在他身边待了十年,不过做侍女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伺候谁。这期间,她跟着岁三秋去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山川大地的广阔壮丽,也领略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他们有两次与靳无宴出现在一个地方,若是相见是很容易的事,又悄然离开。
岁三秋传她蛊术,又带她再次拜见了古大师,不过是以师侄的身份。
古大师看向岁三秋的眼神透着一言难尽:“我以为你将她困在身边是喜欢她。”
岁三秋肯定道:“是啊!我是喜欢她,谁又规定,男女之间必须是那种喜欢?你不是也有一个女徒弟。”
古大师冷哼哼:“你想明白就好。”回想师弟以前为情所伤表现出来的哀痛伤感,他当时就说了,他根本不是爱上了梁飞若,他就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梁飞若和靳无宴之间的感情。他还很大声的反驳了他。呵呵。
岁三秋:“你的另一个男徒弟呢?”
古大师:“被大雍招安了。那小子打小就梦想过上躺平等死的日子,现在封了个闲散王爷,挺好。”
岁三秋:“那你现在不忙,就教教我徒弟吧。”
古大师瞪着梁飞若堆满笑容的脸:“我看她肯曲意逢迎你就是心怀不轨,她就是打着偷学我们师门传承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