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娄钧从外面回来。
穗岁将自己做的药膳端给他,坐在他身旁。
娄钧吃了几口,味道很好,有她在身旁陪着,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怎么,有话要说?”
穗岁看着娄钧的眼睛:“奴婢听说,户部尚书大人最近频频向大公子示好,他的女儿徐真儿……”
娄钧心中一顿,放下勺子,握住穗岁的手:“外面的传言,你别当真,我不会娶……”
穗岁抢先说道:“大公子,奴婢觉得这门婚事是极好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穗岁深吸了一口气,将打腹稿打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大公子要娶奴婢,奴婢心里是感激的,只是……我虽然被封为了郡主,可身后并没有母族相依,说白了,奴婢对大公子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娄钧握着她的手一僵:“感激?你对我就只有感激吗?”
“奴婢……,不管奴婢心意如何,大公子总是要向前看的,徐家财大势大,若是大公子和徐家联姻交好,日后,大公子也好在京城立足。”
穗岁不知道要怎么说,爱一个人,便总想着让他做出最好的选择,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失去了大好的前程。
娄钧苦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中用,还需要借助女人和岳家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
“还是说,你觉得我对你的情意竟是这般淡薄?还帮我找借口让我推开你?”
娄钧握紧了她的手,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我是认真的。”
第130章 不要再拿刀子在我心上刮了
穗岁低垂着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谢大公子抬爱,奴婢不配。”
娄钧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在我这里,没有配不配,只有喜不喜欢。”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穗岁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娄钧攥紧了拳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说你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报答我?”
穗岁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公子对奴婢多有照拂,奴婢这一辈子都报答不清的。”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昨晚还……”
昨晚她在床上的样子,很是情动,娄钧确信那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相爱之人才会有的痴缠,是心意相通的人才能感受到的至骨的畅快。
“你难道是想让我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穗岁一直没有说他想听的话,娄钧很是生气,转过头不再看穗岁,过了好久他才转过头来,叹了口气:“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说。”
“以后,不要再拿刀子在我心上刮了。”
穗岁一时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揪着手里的帕子心里生疼。
娄钧出去后,穗岁抹了一把眼泪,她走到桌旁,展开纸张,研磨凝思。
她根据这几日听到的、看到的,联系从前淮南王妃交给过她的东西,琢磨起如今京城的局势来,以娄钧为中心,将京城中的人分成了三类。
一类是对娄钧持友好态度的人,比如太子、葛青、周寿等人。一类是对娄钧持中立态度的人,比如永宁侯府。还有一类是对娄钧持敌对态度的人,比如太子身边原本最终器重的母族外戚、六皇子一党的大臣。
她想要尽可能地多做一些事情,帮助娄钧在这局势复杂,关系错综复杂晦暗不明的京城里站稳脚跟。
……
这一晚,娄钧和穗岁两个人都睡的不好,二人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彼此说的话,辗转难眠。
次日晚上,娄钧处理完公务后,一个人坐在酒楼的雅间里面喝闷酒。
栾竹听说徐老头子上门逼婚去了,本着关心好友顺便看看笑话的心态来找娄钧。
推开雅间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哎呦,如今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是谁啊?”
栾竹自问自答,关上房门,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娄钧的对面:“当然是我们响当当的安国侯了!怎么样,这几日,媒婆是不是要把你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你倒好,躲到这么个清净潇洒的地方,让我一顿好找!没良心的,喝这么好的酒也不说叫上我!”
娄钧抬头,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栾竹这才注意到,娄钧的身边倒着好几个酒瓶,他已经是喝了不少酒,脸上憔悴的很:“呦,几日不见,风度翩翩的大公子,怎么成酒鬼了?”
“哪里受挫了,说出来让兄弟我高兴高兴!”
娄钧心思深沉,做事情运筹帷幄,很少有如此失态、放纵自己的是时候。
娄钧又灌了一大口酒:“她说她不喜欢我,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