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孤零零的信,等了两天终于被人捡走,隔天后回了信。
内容极其简短,像是领导视察工作,敷衍了事。
嗯。
Y。
饶是笔友如此冷漠,乔楹还是感到很开心,她也是有朋友的人了,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不知道别人怎么和笔友交流的,她喜欢写些繁琐的小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无聊。
只是每次Y同学都是很简短的回复,也从来不会主动分享他的事情,好像单纯是她的树洞。
乔楹咬着贝齿,心情五味杂陈,想起那些羞涩的心事全部分享给他,黝黑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复杂。
其实毕业前夕她提过要不要见一面,当时他答应了的。
后来发生了点意外,他们便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她以为有关Y同学是谁,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乔楹清丽的脸蛋陷入迷茫和纠结,她抱着侥幸的心思幽幽的想。
郁承烬也许并不知道,当年那位瞧瞧同学就是她呢?
“你在干什么?”
男人偏冷的音质搅乱了乔楹的心绪,她浑身激灵一下,手中的信封没拿稳掉在地上。
乔楹眉骨心虚跳动起来,蹲下身快速捡起来,准备放回原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郁承烬腿长的优势充分发挥,抢先一步将她的罪行尽收眼底。
乔楹被他冷眸看一眼,双腿就忍不住发软,泛红的眼尾垂落,攥在掌心的信封缓缓放在课桌。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郁承烬冷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臂,嗓音平静无波。
偏偏幽深的眼神晦暗无比。
“看到什么了?”
乔楹浅浅呼吸了一下,知道这种情况不好再装死。
【我不知道你就是Y同学,当年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我有事耽搁了。】
不提当年还好,提到过往记忆,郁承烬眸底郁起浓稠的阴霾,好似那是一段不可触及的逆鳞。
“谁准你碰了?滚出去!”
乔楹不是没被他凶过,可是现在就是很委屈,眼眶兜不住泪水,疯狂砸在地板上。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能不能再收留我一会?等夫人睡了我就走。】
郁承烬甩开她,直接粗鲁抓起那把信封,丢进垃圾桶。
“滚!”
乔楹脸色青白一片,倔强的咬住下唇,她想左右都是死,不如被郁夫人打死,总比受他冷暴力好。
当即推开门往外走。
身后男人明翳冷戾到极致的黑眸锁着她背影,大步上前拽住她。
“乔楹你他妈还真敢走!你真有能耐,当年不是玩弄得很开心?装什么无辜?”
第22章 耳坠
乔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听不明白郁承烬这么控诉是什么意思。
她做过什么?
谈何玩弄?
郁承烬冷淡淡瞥了眼怔在原地的女人,手臂环到她身前,冰凉的手指捏住她下颚,弯起腰靠近她耳边。
想到韩蓉说她有了嫁人的心思,声音森冷。
“畏罪潜逃?你能从我身边怎么逃?”
乔楹皱起皱褶,她一点都读不懂男人的心思,一味说软话好像没用,所以连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解释让他心情好点。
郁承烬眉眼之间冷清如霜,眸底映着点点癫狂。
“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治你,找个傻子把你娶了怎么样?然后我每天当着他的面,玩弄你。”
乔楹呼吸凝重,疯狂摇头,从头到脚蹿起一阵阵寒意。
听到唐书兰母女让她嫁给傻子的威胁,她没怕。可是听到郁承烬的威胁,她才是真的害怕了。
男人绷紧下颌线,额角青筋暴起。
“连话都不会讲的哑巴,我就是养条狗,它都能冲我叫两声好听的。”
乔楹被甩到一边,单薄的身子摔倒在床上。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身子隐隐颤抖,难过的快要窒息。
曾经她也是会说话的啊!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
如果不是因为救他。
她也不会成为人人都嘲笑的哑巴。
可是,这一切谁又能帮她倾诉出来呢?
“记住我告诉你的,你要是敢动半点心思,我会让你知道失去自由是什么滋味!”
男人撂下这句话,携带着风霜夺门而去。
偌大的卧室恢复寂静,乔楹红着眼睛站起身,趁男人不在的空隙,捧起凉透的馄饨吃了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委屈了自己的身子。
这是她从小饿了很多次才知道的道理。
吃完了馄饨,乔楹不知道郁承烬还回不回来,简单在他洗手间洗漱完,占据小小的床角,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瞪间察觉到床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