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失手将花摘了下来。
他疑心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治什么?”
“肾虚。”
皇帝:“……”
一个小姑娘去治肾虚?真亏她想得出来!
贺言庭轻笑出声。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可是能听到她的话?”
这一句来得突兀,贺言庭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中难掩诧异:“圣上?”
难得见他如此失态,皇帝心里略有几分得意:“朕可是真龙天子,有什么是朕做不到的?”
他又转向锦衣卫:“然后呢?”
“江小姐撞上了吕公子和高公子,言语间似有口角,双方还打了一个赌,若是江小姐治好了贺公子的腿,吕公子便去江小姐馆中医治,还要告诉其他人,若是输了,江小姐便任由吕公子处置。”
皇帝揶揄的眼神看着贺言庭:“你怎么说?这江小姐是输是赢,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贺言庭避而不答,转移话题:“圣上今日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皇帝收起笑容:“今日前线来报,撤兵后,漠北那边非但不退,还隐隐有向边界进发的意思。”
“那不是很好吗?”贺言庭轻声道。
“好在何处?”
“所谓必经之路,发生地动,我们未尝不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届时,漠北定会元气大伤。”
他这话说得笃定,皇帝打趣:“若是没有的动呢,岂不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不会,她会赢。”
第58章 发疯给你们看
江稚鱼和吕代宗的赌注不胫而走,这几日,但凡见到吕代宗的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清风馆内,两个面首倒着酒,高岩执着酒杯,试探道:“听闻江小姐这几日一直都在将军府和相府间奔波,每次去都是一马车的药材,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吕代宗抬眼打断,眼下的青黑越发明显:“一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会点医术,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是,”高岩附和着,看他脸色:“是啊,便是受神医指点又如何,过不了几日,她就该哭着来向您求饶了,哈哈哈哈哈。”
吕代宗面色微缓,眉目舒展:“那是当然,这下她落在本公子手里,任她怎么蹦跶,都别想出去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高岩的目光带上淫邪意味:“您是想……”
两人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高岩“哈哈”大笑,揽过健壮的面首亲了一口:“以您的手段,可别几天就把那丫头玩死了啊。”
吕代宗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等我玩腻了,你们也能分一杯羹。”
……
“阿嚏、阿嚏,”江稚鱼配着药,间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
在她身侧,贺言庭手拿书卷,另一只手将热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谢谢。”江稚鱼拿起来轻抿了几口。
贺言庭的腿有旧伤,再加上这几年金针封穴,调养至关重要。
若是继续下去,一年之后,假瘫子也变成真瘫子了。
饶是如此,现在也留下了后遗症,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相处了几天,江稚鱼终于能做到无视他的外貌,心平气和地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只是心里,还总是时不时地吐槽几句。
【可怜的孩子,被救了自己的人背刺了,这谁能想到。】
贺言庭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但其实,他已经听腻了。
眼看江稚鱼又要重复一轮,贺言庭放下手中的书卷,叹道:“江小姐,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地动的消息可依然未曾传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着什么急啊。”
江稚鱼不耐烦皱起眉。
【大哥也催,他也催,一天天的催命啊!】
【这不还有一天吗?少一天,都不叫一周,再催小心我发疯给你们看啊!】
贺言庭:“……”
你还记得你有两个赌注在身吗?
“当日三小姐可是言之凿凿告诉本公子,漠北会发生地动,也因此,本公子才会进宫,求圣上收回成命,可眼下地动的消息迟迟未传来,朝堂之上,圣上已经颇有微词了。”
贺言庭黝黑的双眸盯着她:“要知道,二公子还在营地内,圣上随时有可能下令,派他北伐!”
江稚鱼蹙眉。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吵成了一团。
整个金銮大殿仿佛菜市场一样,分为两派——以司空苟元景为首的主战派和以丞相为首的保守派,激烈地对骂着。
龙椅上的皇帝垂眸看着,脸色越发阴沉。
“那蛮子猖狂至极,不仅屠戮我天启子民,更是在两国边界处肆意试探,如此挑衅我天启国威,不战不行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