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和夫人夫妻情深,她们没法和夫人抢,但孟姬出身乐坊,她们还能斗不过一个身份卑微的贱人?
孟姬想浑水摸鱼,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笼络住陈侯的心,再生个儿子,这辈子就可以安稳无忧了。
这会儿被柳文茵一点,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强颜欢笑道:“世子妃还真是伶牙俐齿,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我能有今日的好日子,那是夫人心善,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别的,只要能伺候夫人和侯爷就别无所求了。”
柳文茵嘴角弯了弯,“孟姨娘也知道伺候好夫人就能过好日子,怎的不教教其他几位姨娘,大家一起过好日子?藏着掖着,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野心。”
孟姬说不过柳文茵,特别是接收到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怒火。
侯爷要宠爱谁这又不是她能左右的,这些人看她做甚?
是不是已经在琢磨着,找个机会陷害她了?
云夫人还以为孟姬能有多大的本事,见她一脸不快,便知道这人是藏不住事的。
眼皮子浅,那就不足为惧。
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庶母也是母,你这般顶撞长辈,看样子是没把陈家的家规放在眼里。”
给管事的婆子使了个眼神,对方立马丢了个蒲团在柳文茵面前。
“犯了家规的人都是要挨板子的,夫人心善,只让您跪着,而且还给您准备了垫膝盖的蒲团,世子妃,您该感谢夫人的恩德。”
柳文茵想过云夫人会伤她性命,也想过对方会使各种手段刁难她,这会儿只让她罚跪,突然觉得有些小打小闹。
抿了抿唇,她大概是受了陈景亭的影响,才会一言不合就想到打打杀杀的事情。
以前在谢家,当家主母惩罚人,也是打板子、罚跪,再严重点就捆了人,发卖了去。
定了定心神,云夫人的手段看似和普通内宅里的没什么区别,但柳文茵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见柳文茵不跪,还直直地站在那儿,云夫人眉稍一挑,多了几分刻薄的味道。
“一段时间没教你规矩,现在是连长辈的话也不听了?”
柳文茵敛着下巴,身体却站得很直,没有半点攻击性,但就是给人一种她宁死不屈的感觉。
“都说夫人治家有方,那定是赏罚分明的,我按时来请安,和长辈也只是闲聊两句,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您这般惩罚。”
云夫人知道柳文茵嘴皮子功夫厉害,也不跟她掰扯谁对谁错,“长辈说话你不照做,这便是错。”
“长辈无理取闹,我这个晚辈可不能顺着,不然这和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屋里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除了孟姬,谁也没想到这位世子妃竟敢如此大胆。
夫人罚她,她不赶紧跪下求饶,居然还敢当众反驳。
这人到底是不是傻子啊,不然哪来的底气和夫人对着干?
这里可是幽州,是陈家!
孟姬看乐了。
活该!
让她不安好心,一来就挖坑害人!
“世子妃,你也太不懂礼数了,夫人说一句,你便顶十句,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早就被婆婆赶出门了,也就夫人心善,还好吃好喝地把你养在府里。”
“普通人家的妾敢这么搬弄是非,怕是想害当家主母背上治家不严的罪名。”
孟姬又被噎了一下。
不是说柳文茵出身谢家吗,怎么嘴巴这么了得,和市井泼妇也没什么区别了!
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柳文茵。
柳文茵摆明了不会下跪,云夫人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落下。
“本还想好生教导你一番,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不用体谅你身子弱了。”
听出云夫人的弦外之音,站在柳文茵身边的妈妈一把抽走蒲团,伸手就要按着柳文茵的肩膀,强迫她跪下。
这次跟柳文茵来北院的不是银心,而是陈景亭重新安排的人,一个叫红袖,一个叫绿绮,都是会拳脚功夫的人。
见北院的婆子居然敢强迫世子妃下跪,立马上前挡了一下。
婆子顺势哎呦叫唤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挨了一顿揍。
“哗啦!”
云夫人手边的茶盏摔碎在地,“柳文茵,你要反了天了,居然敢纵容奴婢在北院伤人!这是侯府,容不得你为非作歹!”
柳文茵一直觉得做人要能屈能伸,给长辈下跪并非难事,但跪云氏,而且还要忍受对方的刁难,她做不到。
“是您的人想对我动粗,怎的就变成我为非作歹了?难道这里是北院,是您的地盘,您就可以颠倒黑白?”
“柳文茵,你放肆!”
云夫人神色严肃,正要唤人把柳文茵拖出去打板子,就见陈侯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