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翻过了年,但天气还没回暖,有人往地面上泼了一桶水,云妈妈被迫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战战兢兢,好不可怜。
银心站在柳文茵身后,将院子里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暗骂一声活该,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刁难世子妃!
青柏把先夫人牌位送到陈景亭面前,“世子爷,属下查过了,上面的痕迹是大力摔砸留下的。”
陈景亭表情平静,但熟悉他的都知道,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波涛汹涌。
青柏都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了。
陈景亭活动了一下手腕,“既然管不住手,那就别要了。”
“世子爷,奴婢是冤枉的!求您明查!”
陈景亭手指一点,几个护卫按住了云妈妈,沉重的杖棍落下,云妈妈被生生敲断了一双手。
哭嚎声瞬间传遍了东院。
柳文茵闭了闭眼,心跳也乱了几拍,哪怕有心理准备,她还是不太敢见这种场景。
这次的事是北院的人活该,但柳文茵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没招惹过陈景亭,陈景亭却对她起了杀心,不给她谈判的余地,第一次见面就要取她的性命。
这样的人,在柳文茵看来除了危险,还是危险。
只要他想,不管别人有没有招惹他,他都是可以起杀心的。
不想再看院子里的场景,柳文茵伸手关上了窗。
眼睛不看,耳朵却还是接收到了外边的动静。
青柏正在审问云妈妈。
“是谁命你破坏先夫人牌位的,说!”
“是世子妃……”
“还敢胡乱攀咬人!”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又一次响起,柳文茵手都抖了一下。
银心也觉得害怕,“世子妃,您去里间歇一会儿吧。”
柳文茵也不想再听下去,这会让她心生惧怕,一次次想起陈景亭用在她身上的手段。
陈景亭现在给她好脸色,是因为她还有用。
若是有一天,她没了用处,他会怎么处理她?是不是像之前那样,直接要她的性命?
柳文茵不敢赌陈景亭的心思,这东西太不确定了。
各种念头纷纷杂杂,柳文茵更加坚定了逃离陈家,逃离陈景亭的决心。
她不想小心翼翼地讨好别人,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他们之间的地位本就不平等,陈景亭又不把人命当回事,别说是和他当夫妻,就是当合作对象,柳文茵都要时时担忧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日子,真的糟糕透顶。
她现在只想尽可能地稳住陈景亭,等到解脱那日,一切便柳暗花明了。
回里间躺下,又关上了门窗,动静小了一半。
陈荣被请来北院,云夫人不当回事。
但云妈妈被陈景亭的人带走,云夫人着急了。
一边派人去请陈侯,一边急匆匆赶来了东院,但还是迟了一步,云妈妈不仅被敲断了手,就连腿也瘸了一条。
云夫人怒斥,“这是我身边的老人,你们居然对她动刑,景亭,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
“为主子受罪,这是她的荣幸。”
第112章 惹了事就当缩头乌龟
云夫人一脸难堪,“景亭,你这话是什么?”
陈景亭没说话,长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让云夫人心中怒火翻涌。
当年若不是她给机会,陈景亭能生在陈家?
会是幽州尊贵的世子爷?
现在继承人的位置还属于他,他就应该偷着笑了,居然还敢这般目中无人。
早知如此,当年就连他一起除了,哪至于留到现在,反倒成了云家最大的阻碍。
一次次破坏云家往要处安插人手的机会,就连侯爷答应的养马之事,也被他搅黄了。
别以为他没亲自出面,她就不知道是谁给老二递消息,以至于大过年的,居然把族老都请了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侯爷施压,侯爷不得不打消了最初的计划。
养马那可是肥差,只要把这门差事拽在手里,云家就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控制了马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控制了骑兵。
幽州骑兵最是骁勇,可想而知,养马这事终究有多好!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没了,云夫人越想越气,特别是看着陈景亭肖似先夫人的那张脸,更是觉得碍眼极了。
云夫人沉着脸吩咐,“来几个人把云妈妈抬回北院,再来个人去请大夫。”
身后的丫鬟婆子正要上前,却被东院的护卫拦住,不准她们把人带走。
云夫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景亭,你这是何意?”
陈景亭把玩着杯子,“弄坏了我娘的牌位,还想栽赃陷害我的妻子,此等刁奴,要是还让她好好活着,岂不是显得本世子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