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今晚就可以洞房花烛夜，这样八字就有一撇了。”
季瑶面无表情地给他泼冷水：
“你会么？”
“.........”
祁柏川勃然大怒。
这样在嘴皮子上占了上风的坏处就是，吃过饭祁柏川换掉了春晚，并且从不知名网站上获取了资源，他要拉着季瑶一起学习。
“我不！”季瑶拒绝得干脆。
开玩笑，别人大过年守岁，他们俩大过年窝在一起看小片儿。
简直太过荒唐！
祁柏川打开平板：
“那我不在电视上放好叭。”
“这是播放工具的问题吗？”季瑶据理力争，正得发邪：
“国家禁止皇堵独，我可是跟党走的忠实群众，小心警察叔叔找上你。”
“所以呢，打死我？”祁柏川用她的话堵她，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没人教还不能我自己学？”
说完就要打开平板。
季瑶抱起叼馋，替它遮住眼睛捂上耳朵：
“跟你说不通。”
她死活不看，脚步匆匆进了卧室。
祁柏川发誓不会再让季瑶有机会说他第二次，他独自抱着平板，硬着头皮看了大半夜。
最后不知道是被恶心到了还是那盘饺子作祟，他总想吐。
午夜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新年的钟声响起。
外面又是一阵热闹。
叼馋吓得浑身炸毛，两只前爪抱着季瑶的脖子，战战兢兢地睡着了。
祁柏川收了平板，拆开自己带回来的盒子。
有两个是他买给季瑶的礼物，暂且不提，他大哥送了套别墅，只能以后去看，剩下的东西中有两个盒子是他姐姐买的。
当然祁柏川硬生生从自己二哥那里，吵了一架也撬出点东西来。
他回来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关于他们俩的关系。
如果季瑶同意和好，那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如果反抗，那就按照非正常的流程走。
幸好，他足够幸运。
祁柏川挑挑拣拣，最后觉得他二哥送的东西不好看，所以把祁昱彤的礼物拿了出来。
一个五十克的黄金手镯。
祁柏川那时候看见了不高兴，问为什么送他女朋友这么便宜的东西，是不是看不起。
祁昱彤死亡微笑，告诉他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这些。
祁柏川觉得这是她抠门的借口。
于是祁昱彤又买了一个一千克的黄金凤冠。
祁柏川想都是女生，祁昱彤和季瑶的喜好应该差不多，他将手镯和凤冠拿出来，推门进了卧室。
季瑶和叼馋抱在一起睡着了。
祁柏川低笑，偷偷将手镯给她戴上，又歪歪扭扭将凤冠放在她头顶。
借着床头昏暗的光亮，祁柏川拿起手机。
咔嚓——
照片定格。
画面上头戴凤冠的女孩睡颜安宁，眉头舒展，漂亮得不似真人，怀里的大肥猫也像只猫。
祁柏川发了个朋友圈，配文——
新年快乐。
这就是生活的全部，从此不再孤独，不再流浪。
祁柏川低头在她疤痕上落下一吻。
晚安，我最爱的姑娘。
翌日清晨五点。
季瑶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踩着拖鞋出来，揉眼睛的时候发觉手腕上多了个沉甸甸的镯子。
季瑶顿时不困了。
她哒哒哒走出卧室，看见祁柏川正在门口背对着她在摆弄一个日记本。
”你干嘛？”季瑶走上前，疑惑道。
祁柏川将日记本穿上红绳挂在门口，还留了一支笔卡在本子上，他起身：
“以后想写什么，写在这上面。”
季瑶诧异：“你不是不高兴吗，为什么还让我写？”
“那是因为我也要写啊，你对我的好，我也要写下来。”祁柏川这样讲。
他愿意让一步，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一个本子，总觉得季瑶会离他而去，可是他想了一晚上，觉得也应该理解季瑶。
你写我对你的好，我写你对我的好，写着写着互相纠缠在一起，慢慢就算不清，划不了界限了。
季瑶忍不住掀唇，锤他：
“真讨厌你。”
“那就要讨厌一辈子。”祁柏川郑重地说。
时至今日，季瑶依旧没有安全感，每个人对她的好都变成一个无形的账本，界限划得清楚，像是随时做好了对方从她人生中转头就消失的准备。
这是刻骨铭心的伤害留下的。往后余生，祁柏川要用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是很漫长的征程。
好在一向脾气不太好的人刚好有一些耐心，于是这条路走起来也不算艰难。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互相拥抱。
直到一声猫叫传来，祁柏川微微松开了季瑶，轻咳了声：
“我去做早餐。”
他说着抬脚往厨房去，季瑶忽然想起来镯子的事情，于是伸手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