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开口:
“你发什么疯?”
祁柏川捏着她没被绑起来的那只手,不以为然道:
“没发疯,我很清醒。”
他道:
“考完试了吧,考完了,就别乱跑了,在这儿歇一歇。”
就好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如果不是季瑶现在正在被绑着的话。
“又跟踪我是吧?”她望着祁柏川,斩钉截铁道。
祁柏川丝毫不心慌,嘴角噙着一抹笑,眸光却冷得骇人:
“新男朋友?”
季瑶:“订婚了?”
四目相对,眼睛里都带着看破对方的审视,伪装在三言两语中被扯掉了一多半儿。
都是假的。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
祁柏川掀起眼皮:
“那竟然这样,扯平了。”
说得很轻易似的。
“松开我。”季瑶道。
祁柏川往床头望了一眼:
“凭什么。”
季瑶深吸一口气:
“都分手了,你这样,是想干嘛?”
“分手?”祁柏川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语气中骤然带了几分森森寒意:
“我只是给你一段单独考研的时间而已。”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吗?我不觉得。”季瑶绷着脸:
“分手就是分手,我说新男朋友不是故意试探你的,我就是为了开始新的生活。”
她报复似的说完,仰头冲祁柏川笑了笑,再次真诚道:
“真的。”
完全知道如何才能精准惹他生气。
“.........”
祁柏川一直吊儿郎当把控全局的姿态,没了。
他诡秘地盯着她许久,脸色阴沉,猝然又低低一笑:
“那真是可惜了,你现在开始不了新的生活。”
他说完,再次恢复运筹帷幄的神情,淡淡起身往外走:
“我就在隔壁,别想着跑。”
砰一声关上门。
等外面没动静了,季瑶活动了一下自己一直被祁柏川抓着的手腕,伸手去解另一只被绑起来的手上的蝴蝶结。
颠公。
季瑶在心里这么评价。
扯掉领带,她往地上扔,若无其事地踩了一脚,然后进了浴室。
隔壁书房,祁柏川坐在办公桌前,程羽打电话来打探消息。
“怎么样,强吻了吗?哭了吗?和好了吗?”他发出一连串疑问。
祁柏川挑眉:
“已经关起来了。”
程羽:“.........”
程羽在电话那边发出尖锐爆鸣声。
祁柏川将手机挪远了点儿,等对面嚎完了平静道:
“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我祖上封建,但是不得不说很多传下来的方法还是好用的。”
程羽心累道:“好用在哪儿?”
祁柏川说:
“她跟我讲话了。”
虽然讲的话他都不爱听,但怎么着也算进步不是。
“她破口大骂了吗?扇你了吗?踹你了吗?”程羽再次发出一连串疑问。
祁柏川熟练转着笔,气定神闲答:“没有。”
这回轮到程羽沉默了。
一个放假消息要订婚,一个立马回有男朋友。
互相放大招,还都攻击成功了。
搞了半天郎有情妾有意啊。
但越是这样的越不好搞。
主要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嘴硬起来,日常斗嘴跟互殴是一个性质。
程羽这些年智商见长,他清清嗓子,嘱咐道:
“你可别再作死。”
祁柏川拧眉:“怎么还怪我,难道当初不是她先记账本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川哥!”程羽把高音量打断他,严肃道:
“你要是论理你就去法庭上说,好在你们俩现在的关系还不受法律保护。”
“.........”
祁柏川啪一声当场挂断了电话。
他专注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发现效率实在是低,于是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听了会儿隔壁的动静。
哗啦啦好像在洗澡。
她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祁柏川关掉电脑走出去,走到方才的房间打开门。
床上空空如也。
他几千块钱一条的领带被可怜地扔在地上,疑似有被踩过的痕迹。
祁柏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应该把季瑶两只手都绑起来。
他再次退出去,看了眼时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些食材,清洗做饭。
祁柏川一边切洋葱一边想。
很久没来了,房子留给她,她也不愿意住。
他一想起来就怒火滔天,季瑶不愿意住,不就是怕他哪天再找上门来。
现在好了,他真的找上门来了。
祁柏川手起刀落,可怜的洋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季瑶洗完澡听见外面哐哐剁东西的声音,也有怀疑祁柏川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到客厅里,看到厨房里围着小粉围裙忙忙碌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