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口水,“你们结婚……合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可客厅就那么大,站在那里的何理听到了,一时间没绷住笑出声。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何理将笑憋了回去,问:“许小姐,您看,要不先让阿姨帮忙整理东西。”
李书妤的东西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碰,她没同意何理的提议,“我自己来。”
何理也不好说什么,“那我们等你。”
李书妤去了卧室拿行李箱,周玲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李书妤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周玲接过看,“拍的真好看啊。”
李书妤被她的关注点逗笑:“合法的。”
经过李书妤的解释,周玲才搞懂了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说,你妈妈和许文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许况的妈妈嫁给了许文滨。”
“对。”
“那怎么就这么突然结婚了呢?”周玲问。
她不是刨根问底,也不是八卦,只是大半个月之前,李书妤说起许况都还是很冷淡的模样,甚至和她一起八卦许况和魏濛的感情,看样子这些年两人确实没什么联系。
一转头,突然就结婚了,周玲总有些不放心李书妤。
李书妤没有说她和许况是各取所需的协议婚姻,既然签了那么多协议,她有保守秘密的义务。
“我和他很早之前在一起过。”李书妤说,“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吧,在一起很短一段时间就分开了。没想到会在京市又遇到,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结婚了。”
周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就说!高中那会儿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儿,我这是嗑到真的了?”
“······”李书妤努力让自己神情自然,“是啊。”
周玲开心了许多,帮李书妤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真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爱情。
李书妤哭笑不得,心想,孩子你还是单纯了啊。
许况和她之间存在过吗?年少时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单纯的“性”,现在又是利益驱使下的婚姻。
李书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么突然就要搬走了,感觉很对不起你,这样吧,你要是要找新室友,我也帮你看看合适的。”
“没关系呀。”周玲说:“暂时先不找了,我最近发了笔财。你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要是有时间或者想回来看看,欢迎随时回来。”
“那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可以啊,我就爱香香软软的美人。”周玲说:“要是觉得在许况那里住的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我过几天会把粥粥接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粥粥是周玲养在父母家的一条小博美。
李书妤突然觉得涩然,父母都去世了,亲朋好友也大多因为李修鸣的关系疏远了。
这么几年,她总像漂萍,没有依靠也没有牵挂。
来京市后,她和周玲一起度过了最为失意的几年。
现在“结婚”是假的,周玲却真的为她开心,像是亲人一样叮嘱她,告诉她,她不是孤独一个人,要是过得不开心的,也可以回来。
周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有一颗温良的心。
李书妤低头叠着衣服,突然有点儿想哭。
可她又是一个感情反应很迟钝的人,也很少真的流泪。
就像很多人说她没心没肺,总是冷淡。
张挽俪和李修鸣的感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李书妤变得矛盾又冷漠。
这种矛盾也体现在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上。
因为出众的外貌和家世,她总能得到那些男孩子的好感。
她好像也很容易接受他们的好感。
可是,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因为恋爱周期一向很短暂,李书妤在圈子里获得了一个“渣女”的称号。
许况曾经目睹过她这种“不负责”的事迹。
一次,一个男生闹到要为她自杀,他不得不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那天傍晚,在操场上,许况难得对她丰富多彩的感情好奇,问她:“你的喜欢是不是永远不会长久。”
李书妤咬着吸管喝奶茶,随意道:“喜欢怎么会长久呢?它就是一个消耗品,慢慢就没有了呀。”
“那为什么,分手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李书妤有些惊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你没听说过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许况垂眸,片刻无言。
半晌,他侧头看着空旷的篮球场。落日带着瑰丽的绯色,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企图浇灭烦人的燥热。
“那为什么,当初要和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