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样吧。”
贺蕴杨捡起酒瓶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最近在和许况介绍的工作室谈合作,每天都很累。
“不要在我这里酗酒,要是再有一次,我告诉你爸。”
钟祺咕哝一声,“多大了呀,这么点儿小事还要告家长,我失恋了你都不安慰我么。”
说着去扒拉贺蕴杨,“为什么不安慰我?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都失恋了。”
贺蕴杨都无语了,“你才回来多久,工作不好好做,忙着谈恋爱去了。”
钟祺解释:“是还没恋呢,就失了。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贺蕴杨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往起拽快要滑倒在地上的人,他对钟祺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
贺蕴杨喝了口水,“谁家女生啊,这么长眼,居然看不上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
“李书妤。”
贺蕴杨喝水的动作一顿,拿着杯子愣了几秒,“你说谁?”
“······李书妤。”钟祺有些委屈,又解释:“不关李书妤的事,她没有不好,都怪许况,他追求就追求呗,速度那么快做什么?我都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贺蕴杨消化了一会儿自己听到的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现在不是在‘远洲’实习吗,喜欢上司的前妻,有病啊。”
“什么?”钟祺懵懵的抬头。
贺蕴杨:“我说你有病。”
钟祺:“不是这一句。”
他有些怔愣道:“前妻?”
贺蕴杨:“······”
钟祺坐直了几分,身上的酒意都散了,“前妻······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们正在谈。离了好,离了好。”
贺蕴杨看了一会儿突然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表弟,实在没忍住,伸手拍了一下钟祺的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清醒一点儿。
“别去跟许况争,要是惹事,我跟你没完。”贺蕴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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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李书妤才想起许况说她耳朵被虫子咬了。
她侧着脸凑近了镜子,耳垂带着一点儿微红,没有任何被咬的创口,反倒像是被许况揉红了。
她皮肤白,身上容易留下痕迹。
许况推门进去时,李书妤还保持凑近镜子的动作,一手揪着耳朵,竟莫名有些可爱。
许况不动声色,靠在门边看了会儿才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有被咬啊。”
李书妤怕虫子,更怕被虫子咬。要是找不到创口消毒,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没有吗。”许况抬步走到她身边,“我看看。”
说着,抬手触碰到她的耳后,低头靠近。
“看到了吗?”李书妤问。
许况 看着她的侧脸,“没有。”
他站直了身体,“车里光线太暗,看错了。”
李书妤扭头看他,突然问:“钟祺怎么会给你开车?”
“新招的实习生。”
李书妤正要说什么,楼下传来一阵动静。
许清觉在笑,一会儿又是许延在说话。
许况收回了手,转身出了门,李书妤跟着他一起出去。
从二楼看下去,只见许延把许清觉举在肩膀上,满屋子乱跑。
姚阿姨在旁边喊:“我的二少爷,你小心一点儿。”
许延载着许清觉沿着客厅又跑了一圈,“放心,抓的很稳。”
不仅许延抓得稳,许清觉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许延的头,又怕摔又很开心。
闹腾了好一阵,体力耗尽的许延停了下来,将许清觉放到沙发里。
许清觉迫不及待找李书妤分享刚才的经历,激动到说话含糊。
许延没有在一楼多待,上楼跟着许况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许延说:“查到东西了。”
往进走走在书桌前的椅子里,许延神情严肃,全然不像往常公子哥儿做派。
“这个张淮真有一些问题,他一直在许文程手底下做事,算是许文程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查他的流水,发现他从五年前开始,每年都在给一个账户汇钱,数额并不多。”
以张淮的身份,要是每年汇出一大笔钱,那倒还正常。可是每年汇出四千块,就有些可疑。
起初,许延以为是张淮突然发善心,资助别人。
许况问:“账户谁的?”
许延眼底闪过一些寒意,“我爸车祸,肇事司机的弟弟。”
当初许文滨意外出车祸,肇事者是个货运司机,说是疲劳驾驶。
两车相撞,车祸异常惨烈。许文滨当场去世,肇事司机被送往医院没多久也死了。
许家的人见肇事者的资料,上面显示司机没有亲人,孤身一人。
许况问:“肇事者怎么会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