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好一会儿,李书妤都没有回答。
许况说:“许清觉,乖乖睡觉。我在医院,这几天都不能来看你。”
许清觉乖乖说:“我要去医院。”
许况很好说话,“好啊,来让医生给你打针。”
许清觉瞬间没声音了,对着手机一直摇头,像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抓去打针,很快就说“拜拜”。
许况让他先别挂,把手机给妈妈。
许清觉很听话的递了过去。
李书妤接过,没等许况说什么,快速按了挂断。
紧急停车并没有给许况的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多灾多难的左臂又被碰到了。
前两次手术之后许况一直在忙各种事情,恢复一直不太好。
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让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许况在医院住了几天,配合医生做了康复训练。
何理站在病床前,接过了许况看完后递过来的几份计划书。
翻开一看,全是公益项目,救助对象从老弱病残的人、稀缺的植物,到濒临灭种的大象,非常之全面。
“我等会儿发回去,公司基金会很快落实。”
“不了,你去办,用我个人名义。”
何理不懂许况怎么突然这么热衷于公益,“许总,您······”
许况抬眸,病号服让他褪去了一些锐利,但依旧疏冷,“怎么了?”
何理评价了一句:“您真是一个好人啊。”
话说出口,何理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全年无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是吗。”许况声音冷淡,“有人说我不善良。”
何理难以形容自己听到许况说这句话的感觉,大概是头顶凉飕飕的诡异。
又突然觉得,一个人住院的许况其实也有几分可怜。
何理说:“张副总让我问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有什么事?”
许况问完,想起自己曾答应张淮吃饭,时间定了上周五,那天开了一整天的会。
“告诉他,明晚有空。”
如果只是接风宴,张淮不会三番四次的邀请他。
在张淮执着的态度中,许况察觉了一些不寻常。或许接风宴是假,鸿门宴才是真。
张淮在搞什么鬼,得去探探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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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项目组群里已经闹翻了天,你一句我一句商量应该去哪里团建。
李书妤没参与讨论,和许清觉商量,“妈妈会晚一点儿回来,你跟着保姆奶奶玩儿,好不好?”
许清觉是个很乖的宝宝,只要和他商量好,他就不怎么闹。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奶酪棒,想要什么口味的?”
“······蓝莓。”
达成友好的协议,李书妤和他握了握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玲主动留下来帮忙。
李书妤出门前说,应该不会回来的太晚。但也说不上,要是超过了十点半,就让许清觉先睡觉。
周玲见李书妤出门还要牵挂小孩儿,没忍住问了句,“许况是打算把孩子丢给你不管了?”
李书妤也想过给许况打电话,让他照顾一下,可又想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会放手。”李书妤说。
不知不觉中,李书妤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有点儿想要宝宝。
可是不可能,许清觉的身上绑了“远洲”的股权,许况不可能会把抚养权给她。
许清觉一直跟着李书妤到门口,挥手说“再见”之后还要亲亲脸。被李书妤照顾了一段时间,性格正在形成当中宝宝更爱撒娇了。
到了楼下,陆堰森的车子已经停在花坛边。
李书妤不知道他来接,透过半落的车窗看到陆堰森,顿了下。
“快上车,不然得迟到了。”
李书妤坐了进去,低头系安全带。
车内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
“都不想和我说话了?”陆堰森半开玩笑道:“看来我表明心意,真是一个错误的做法。不但没让我们的关系更加亲近,反倒疏远了。”
面对陆堰森的直白,李书妤总是觉得无所适从。
几天前许况发疯说得那些话,也让李书妤产生了顾忌,怕许况真去找陆堰森的麻烦。
可是几天过去了,许况真成了“热心市民”,不过不是找陆家的麻烦,而是以个人名义参与了很多公益项目。
一向低调的人突然高调宣传参与的公益,得到赞誉的同时也引来了一些嘲讽。
不过许况不在乎,他做事有时候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李书妤明白了他这种举动背后的意思,觉得他有病。但谁叫人家财大气粗,发疯的结果是造福了不少物种,也就随他去了。
李书妤沉默片刻,说:“陆老师,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