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内心有些自嘲。
有一天,他竟然要靠两只羊来找安全感了。
时宁不提分手,他也不会主动去问,一切都按照之前的预设在走,夜晚,他们甚至还坐在一起,聊国外的风景。
有好几次,他提出要跟她一起去,都被她拒绝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之前都没试过。”
靳宴没再追着,只是已经默默替她安排了人跟着。
他似乎早断定,她不会有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另所有人都吃惊的是,在相关部门询问情况时,苏栩没有控告时宁,反而承认,是自己故意撞向时宁的车的。
因为她的精神状态,相关部门做了多次问询,并核实当时的情况。
最终,时宁全身而退。
这起事故,仅被当作普通交通事故处理。
别人都不清楚,只有傅修知道。
靳宴曾去见过苏栩,也许是威逼,也许是利诱,总之,苏栩改了口。
这也导致,他在办理医疗事故的案件时,去见过苏栩好几次,苏栩要吃很多药,才能保持镇定。
她一边威胁要翻供,以求时宁也撤诉,一边又舍不掉靳宴提出的条件,不想真的玉石俱焚。
在这种情况下,傅修有一次,忍不住嘴毒道:“苏小姐,以你的人品,我忽然有些怀疑,你真的会在被人伤害过后,咽下哑巴亏,然后离开靳宴吗?”
苏栩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傅修:“没什么意思。”
他收拾了东西往外走,说:“只是提醒你,最好梦里多咒几次孔辉,让他早点死。否则,你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张底牌。”
苏栩在背后发疯,用各种东西往门上砸。
傅修难得多管闲事,出了门,就让人查苏栩的过去,结果,并没什么跟孔辉的交集。
不过,也算意料之中。
毕竟,靳宴也没查得出。
于是,他回到律所,见合伙人在给财神上香,他走过去,一本正经的在心里跟财神爷嘀咕了两句,希望孔辉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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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时宁在房间里整理行李,靳宴推开门走了进来。
“确定要一个人去吗?”他问。
第511章 我该走了
时宁淡淡一笑,“我还没一个人出去过,想做点新尝试。”
靳宴在她身边坐下,抬头看她,“不能带上我吗?”
“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啊。”
“我有年假。”
时宁转过身,说:“刚过完年,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别被我绊住脚了。”
话音刚落,靳宴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默声不语,呼吸里却有沉重感。
时宁垂眸,片刻后,侧过脸轻扯唇瓣,“等以后吧,以后再一起去。”
靳宴听到“等”这个字,忽然想起之前,他曾跟她说过很多次。
现在,也轮到她请他等了。
他拿起了她的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戒指。
时宁眸色微动,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不动声色握紧了。
小小的金属环,看上去并不昂贵。
但时宁一眼认出,是半年前他们在酒店那一次,她在他手上看到的,那时她以为是他的婚戒。
靳宴说:“有个算卦的骗了我妈,说是戴着这戒指能给我招来正缘。”
时宁抬起手,神色温温,“那看来……好像不太灵。”
“我觉得灵。”靳宴在她侧脸上亲了下,“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那间寺庙上香,谢那位大师。”
时宁喉中微紧,抿唇许久,才跟他蹭了下脸。
“……好啊。”
她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就靠在大沙发里说话。
事实上,话也不多,大部分时间,更像是发呆。
直到夜深了,他抱着她在床上睡去。
时宁半夜却醒了,没做噩梦,就是醒了。
转过脸,身边是睡着的靳宴。
她侧过身,静静地看他。
回想过去半年,好的,坏的,都慢慢变得模糊,最终都变成对这个男人复杂的感情。
她还爱他,却没力气再爱下去。
朦胧的灯光里,她轻轻起身,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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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时宁去了趟外婆的墓前,说了些心里话,最后一点不安也都没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靳宴亲自送她去机场。
一路上,车内都是长久的安静。
“漂亮这两天有点食欲不振。”靳宴随口道。
时宁点头,“可能得换粮了,实在不行,你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好。”
到了机场,人来人往。
他们并没有多少告别的时间,因为已经快到登机时间了。
一应行李都处理好了,时宁随身带的只有一个小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