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程瑜问，“刚才看到我家小姐和您坐在一起，方便告知一下她去哪了吗？”
程瑜想起，这是宁父给宁也招来的保镖，韩江。
他认得自己，想必是宁父跟他交代过宁也的社交关系了。
程瑜指了指与宁也逃跑方向相反的位置，“她去那边了。”
“好的，谢谢程小姐。”韩江点头，抬腿走向程瑜指的方向的反方向。
程瑜：“……”
这人，是有点脑子的，看来宁也以后要吃苦头。
五分钟后，韩江扛着宁也从人群中走出。
“韩江，你想死是不是！放开我！”宁也对着他的肩膀猛捶，“我现在连迪都不能蹦了是不是？臭老头给你几个钱，我给双倍！”
韩江一只手箍住她扑腾的双腿，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脖颈，稳步向门口走去。
程瑜赶紧上前拦住韩江的去路。
“你把宁也放下，我送她回家。”
韩江想了想，还真把宁也放下来了。
宁也刚站稳，“啪”的一下就给了韩江一巴掌，因为身高相差太悬殊，她是蹦起来扇的。
蹦得太急，崴到了脚，又栽倒在地。
可能觉得太丢人，宁也趴在地上捂着脸，死活不起来。
韩江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弯腰强行把宁也抱起，对着程瑜说：“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脚。”
程瑜这下没有理由再拦了，只能看着韩江把宁也带走。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程瑜不想多待，回到卡座又喝了半瓶酒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身边渐渐围上了几个搭讪的男人。
正烦得不行时，看见斜对面裴铮一只胳膊搭在座椅边缘，对她举起了酒杯。
灯影晃动，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眯着眼看过来，眼神像把小勾子。
程瑜看着他的唇轻轻一张一合，勉强辨认出他的话。
“过来坐坐。”
第18章 和我试试
程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到了周靳的话。
离裴铮远点。
她此刻才回过味来，周靳好像对裴铮的事情格外在意。
以往她也有利用过别人气周靳，但效果都没有裴铮明显。
难道是因为……裴铮的外在条件比那些人更优越？
程瑜脑子被酒浸得有些发懵，一时半会儿想不通。
耳边音乐震得人头晕，她的心也开始在不知名的情绪中随着节拍起起伏伏。
蛰伏的欲念被无限放大。
是自断手脚，匍匐在周靳脚下……
还是藏起利爪，暗中周旋。
程瑜望着裴铮那张因透出几分薄醉而显得有些蛊惑的脸，理智被渐渐涌上来的酒意侵蚀，一寸寸瓦解。
她轻轻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
像是危险边缘，跨出的第一步试探。
周靳设下的那道悬于头顶的“禁令”，想把它踩在脚下。
于是，内心的蠢蠢欲动，悄然化成了顶风作案。
她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步伐缓慢。
不算远的距离愣是走了十多分钟。
刘煜已经喝到烂醉，歪倒在一旁，像是睡着了。
坐到裴铮身边的时候，程瑜看到他弯起唇轻声笑了。
“在想什么，站了那么久？”
程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漆黑的眼睛看。
都是成年人，她的眼神太过直白，他不是看不懂。
由于两人都是微醺的状态，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你来我往中所产生的那丝不清不楚的暧昧，便得以滋生。
视线纠缠片刻，程瑜伸手摸上裴铮的衣领，胡乱扯了两下，说：“我刚才在想，你有没有女朋友？”
裴铮眼皮轻颤，似是不信她的话，“你想听哪种答案？”
程瑜手下用力，平整的衣领被揪出褶皱，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蒙，“你知道我想听哪种。”
裴铮垂眼看着她的手指。
几秒后，他抬手，指尖轻点她的手背。
“松开。”
程瑜没有松。
裴铮很散漫地笑了声，直起身子。
原本只是轻点的手指忽然张开，将她那只作乱的小手包住。
他像只表面人畜无害却突然露出獠牙的狼，悄无声息地迈向眼前这只自作聪明的猎物。
究竟是谁进了谁的圈套，谁又会成为谁的盘中餐，哪能说得清。
程瑜被他按着手往前拉了一下。
他看出了她不怀好意的试探，却不想太早把人吓跑。
“如果我说没有，你要做点什么？”
程瑜鼻尖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让她莫名想起初见时他倾斜过来的伞，以及那晚兜头而来的衣服遮盖。
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保护”了，哪怕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还是忍不住想索求更多。
她头脑发昏，顺势靠在他的颈侧含糊不清地问了声：“那你要不要……嗯，和我试试？”